水裡;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北齊小皇帝的國書私信;遙自萬里之外的問候。卻逼得南慶朝廷就此中斷了調查;讓範閒想去栽贓葉家也沒有辦法。
“葉家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言冰雲看了他一眼;皺眉說道:“二殿下的根基在葉家。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如今對於長公主的依賴程度就降低了…
這位範閒最倚靠地頭腦;話有不盡之意;深入範閒之心;他無來由地心中一震;聯想到今天得知的那個絕密訊息;開始嗅到一絲不一樣的氣味不論長公主當年明著扶持太子;還是暗中支援二皇子;那位瘋狂而厲害地女人手段。所為的;自然是這兩個侄子日後登基;卻依然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長公主李雲睿;是一位眼光極其廣闊的厲害人物;她所求不小;如今的二皇子有葉家做靠山;對她地依賴降低;那自然也就說明;日後若是二皇子登基;她如果想隱在幕後操控;難度也會大上許多。
難道…
一念及此;範閒心頭微動;旋即冷笑說道:“太子…是沒有什麼前途了;老二;終究還是要被打下去的。”
言冰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雖說監察院一向不參入皇子之爭;可是這條隱形的規矩;自從範閒接手監察院以來;早已逐漸破了;可是範閒憑什麼就認定了聖眷尤在;太后格外疼愛地太子殿下;就一點機會沒有?
範閒自然不會向他解釋什麼;皺著眉頭說道:“傳話給蘇文茂和夏棲飛;讓他們兩個人做好準備…收網。”
言冰雲盯著範閒的眼睛說道:“江南事盡在掌握中;可是要一刀砍下去…似乎沒有什麼把握;畢竟京裡在看著…除非京裡的局勢忽然出現什麼大的變動。”
範閒笑了起來;知道自己無意間的那句話;讓心思縝密的小言公子猜到了什麼;他和聲解釋道:“只是提前準備;京都局勢就算一年間不變;可是明家的事情;陛下也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言冰雲聽著是陛下的意思;才稍減心頭疑惑;問道:“要收到什麼程度?”
範閒沉默了片刻;微微有些走神;這一年在江南的繁複安排與風和日麗下隱著地危險;如同一幕幕畫面;像走馬燈似地在他眼前翻轉;內庫三大坊的人頭;小島上漫山遍野的死屍;內庫裡明青達的昏倒;蘇州府的官司;明老太君的意外自縊死亡;明六爺的入獄被殺;明老七的突然現世…
明家已經是他手中提著的一個螞蚱;可是究竟做到什麼程度;還需要範閒點頭。
“那個天下第一富家;比皇宮裡也乾淨不到哪裡去。”範閒在心裡自言自語;對言冰雲輕聲說道:“收到底。你安排錢莊的人做事;另外明圓裡的人;是可以殺幾個的。”
言冰雲知道埋了一年的大棋子終於要動作起來;那個名義上出身沈家與東夷城的錢莊;本來就是言冰雲安排;他自然知道怎樣去對付明家;只是他一直沒有查清楚那個錢莊裡真實銀兩的來源;此時看著範閒;他終於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不理會江南那筆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但是提請大人注意;千萬不要是…北齊的。”
聽到言冰雲一語猜中;但範閒怎會承認;自嘲說道:“不要忘了我母親是誰;除了內庫;總還是要給我留些碎銀子花花。”
言冰雲搖了搖頭;相信了範閒的解釋;畢竟誰都知道葉家當年的底子是何其雄厚。
…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範閒胸中有些失落的感覺;並不是因為自己空跑了一趟監察院;卻不敢讓言冰雲參與到皇宮那件事情當中;而是因為他終於確認了;對於言冰雲這些年輕一代的慶國俊彥而言;慶國和皇帝的利益;一統天下的榮光;才是真正至高無上的準則。
言冰雲一直為範閒盡心盡力;那是因為範閒所做的一切事情;無不合乎慶國的利益。而一旦範閒將來如果…真的變成那種角色;他會怎樣看待交情深厚的提司大人呢?
範閒知道這是必然的事情;畢竟所有人都是生活在自己的時代當中;自己有前世的經驗;所以可以把這天下的國度之別看的淡些;但他不能就此來要求別人。
那是不合理。也不合情地要求。
言冰雲在範閒身邊的角色本來就有些模糊;他不是啟年小組的人;卻是範閒的親信;參與了他絕大部分行動。尤其是去年在江南地規劃;基本上上是他一手做出來的。範閒如今清醒地認識到了這點之後;下了決心;關於自己與北齊的交易;那些最深層的核心;還是先不要讓小言公子觸碰了。;;只是監察院此行;卻有個極為重要和急迫的問題沒有解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