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告訴我。究竟誰是值得信賴的。她沒有告訴我,飯應該怎樣吃,老婆應該怎樣疼。”
範閒笑了起來:“她對天下的萬民有大愛。偏生對於自己地子女卻沒有什麼關注,這一點是不是很混帳?大概也只有這樣混帳的母親,才會生出我這樣混帳的兒子。”
說完這句話,範閒輕聲咳嗽起來,林婉兒從他腿上下來,一下一下捶著他地背。
範閒擺擺手,笑道:“好險,幸虧還有父親…”他指指前宅的方向,又說道:“還有奶奶,還有那兩個怪老頭兒,不然我這輩子還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
範閒一向是個很自持謹慎的人,像今日這般感慨的時間並不怎麼多,林婉兒一直插不進話,看見他漸漸脫離了一味傷嘆,乾脆微笑看著他,聽他一人的內心獨白。
“聽我唱首歌吧。”範閒忽然很認真地說道。
林婉兒點了點頭,有些好奇,一個大男人會唱什麼樣的俚曲呢?
範閒啟唇而歌,聲音清亮之中帶著三分酸楚,他的嗓音並不好,但這首曲調格外悠傷,悠傷之中又帶著三分期望,如雨後簷下支頜期盼母親歸來的孩子,像簷下被風吹雨打著的白布小人兒飄飄蕩蕩,渾不著力,只被那隻線牽著,說不出的哀傷,卻眺望著遠方。
…
一曲終了。
“什麼意思呢?”
範閒唱的是一種林婉兒沒有聽過的文字,位元組發音有些怪異。
“歌詞的大概意思很簡單。大概就是…
母親大人您好嗎
昨天我在杉樹的枝頭上
看見了一顆明亮的星星
星星凝視著我
就像母親大人一樣非常溫柔
我對星星說
要經受得起挫折哦
是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