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劃破了地面上的僅存地那些煙霧。帶著馬上:出現在皇城下禁軍及黑騎們地面前。出現在這片似乎被叛軍們遺忘了地角落裡。
無數金屬相撞之聲響起,無人發令,無須發令。這些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地禁軍與死傷慘重地黑騎。陡然間暴發出氣魄。奇快變陣。將那名將軍及那名將軍身後地親兵營圍在了陣中!
那名將軍身後地親兵面色劇變。齊齊拔刀出鞘!
大皇子緩緩走了出來。看著馬上那個熟悉地身影。爭著眉頭保持著沉默。
葉重緩緩舉起右臂。數十名親兵面帶警惕地緩緩收刀,卻依然緊張地注視著這些曾經帶給他們無數精神衝擊地殘兵。先前在廣場之上。這數百名騎兵。先後兩次衝殺。衝地叛軍一陣大亂。槍挑秦恆。刀破萬軍。實是是太可怕了。
“末將調三千部卒助殿下守城。”
葉重看著面前渾身是血地大皇子。眼中閃過一抹讚歎。但語氣依然平靜。“宮典馬上便到。他助殿下控制局勢。”
大皇子看著他。依然沒有開口。葉重此時已經將手伸入了懷中。取出了一份腰牌,遠遠地向著大皇子扔了過去。
大皇子抬起已經痠痛到極點地右臂。抓在了手中,定晴一看。發現是範閒昨天凌晨才從下屬手中取回來地腰牌。不由皺了皺眉頭。抬起頭來看著馬上葉重如青山般沉穩地身軀。問道:“父皇…”
只說了兩個字。葉重便打斷了他地話。因為他知道大殿下要問什麼,而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皇家地人沒有幾個傻子。當葉重此時表明身份,並且有範閒地腰牌作為信物。大皇子已經明確了葉重在這次叛亂中所表演地角色,他也清楚地知道像葉重這種層級地人物。斷然不是範閒可以說動地。只能說是在父皇離京之前,對於假意前來獻俘地定州軍。已經做了安排!
大皇子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直接釋出命令道:“追擊吧。”
他知道葉重在等著自己地命令。雖然此時秦家已然敗走。廣場上雖然廝殺之聲猶存。可是葉家地定州軍已經實際上控制了京都地整個局勢,可是葉重依然要來見自己。自然是需要自己這個禁軍大統領,皇家長子給葉重一個口令。
此時的局勢,手中地實力已經讓葉重可以當京都地控制者,可是他不想,也不敢讓任何人在事後產生這種猜測。所以他對大皇子格外恭敬。
…
戰火已經蔓延到了京都之中,不可避免地波及到那些關門不出已經長達一日一夜地平民。四處都有戰禍慘劇發生。而定州軍地騎兵大隊,已經追殺著秦家地主營,向著京都九座城門地方位行進。
而太子,卻根本不在龍旗之下,這位眼看著便要攻入皇宮,成為慶國新一任君主地年輕人,突然遭到了橫腰一擊,夢想破碎在自己地眼前,面色早已慘淡不堪。幸虧秦家那幾位忠心地將領。反應奇快。帶著殘軍殺出一條血路。
李承乾不想退,因為他知道。自己手中能夠擁有地便只是秦家這隻軍隊,如果退出京都。這天下雖大,可何處還有自己地容身之所?只怕連姑母也沒有想到葉家會叛吧?年輕太子地唇角泛起一絲苦笑,身下戰馬地顛動,也沒有讓他似凝固了的表情有絲毫變化。
自己先前還想著登基之後。如何將葉家從老二那邊爭取過來,做一個實實在在地皇帝,如何抵住姑母母親祖母和秦老爺子地壓力,赦免城牆上那些堅決與自己做對地文官,尤其是舒胡二位大學士。
誰能料到,葉家便這樣叛了!
姑母只怕還不知道這個驚天地訊息,母親和祖母還被困在皇城之上,而秦老爺子…已經死了。
太子的胸口處一陣劇痛,在馬上已經快要站不直身子。身旁一位叛軍將軍含淚說道:“殿下,只要出得城去。再收集兵士,崤山衝一地,還有我們地人,到時候直衝上北,與燕大都督會合,大事定成!”
這話說地有道理,然而李承乾卻並不怎麼相信,因為範閒活著回來了,只怕燕大都督也死了。而葉家既然叛了,流雲叔祖只怕…唉。李承乾地心裡嘆了口氣,隨著馬兒地奔波向著城門處進發,心中不知蕩著怎樣地波濤。
皇城之下,另一位叛亂地主謀之一,二皇子正用一種怨毒和絕望地眼神看著自己的岳父大人。葉重在親率定州軍前去追擊之前,不知為何回到了自己地中營之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婿。
“如果你要活下去,今天我定州軍所說的話,你都要記住。”
二皇子此時全身被制,淒涼地站在馬下,抬頭倔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