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需要速度,他需要這種速度所帶來的突擊厲殺感覺。需要這種感覺對宮中所有人的震撼,所以他不在意自己的身形暴露。
藥物只能針對一班侍衛所用。只能保證侍衛發現自己的時間更晚一些。他從來沒有奢望過。自己帶著二百人突進皇宮。直到自己站到皇太后地床前,而依然沒有一名侍衛能發現自己。
被發現只是遲早的事情。
含光殿離這批如離弦之箭般射出的黑夜殺手。不足三十丈了。
而側後方遙遠的所在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數聲刀兵相交金鐵之聲。範閒沒有回頭。卻也聽出不是廣信宮方向。應該是另兩批准備摸黑去迷侍衛駐廂地地下屬。
他的心頭一緊。額上滲出一滴冷汗,知道行蹤終於被發現了。
“放。散!”
範閒身形未止,右手卻握緊了拳頭,然後迅疾散開。一看這個指令,監察院訓練有素的六處劍手們,頓時自他地身後散開,沿著含光殿側方的那道曲湖,化作了無數道曲線,繞著路,藉著樹木地遮蔽,向著那座冷清地宮殿掠去。
而拖在最後方地那個監察院劍手,猛地頓住了身形,鐵釺刺入土中,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筒,眯眼對著天上明月一看,然後用力一扯!
煙花直衝天穹,一瞬間,便將這片清幽深黑的皇宮照耀清楚,也給京都裡四面八方隱藏著地人們,發出了最明確的訊號。
隱跡已經告一段落,正式進入突殺。
…
一把刀飛了過來,斬入那名監察院劍手地右肩。這名劍手此時還拿著煙花,沒有躲開,鮮血綻了出來。但他一聲悶哼後,左手反拔地上鐵,與旁邊撲過來地兩名侍衛廝殺到了一處。
範閒此時距離含光殿只有十丈,他沒有去看煙花,沒有時間理會那名忠心下屬地死活,只是冷冷盯著含光殿,發現裡面已有動靜,不由心頭漸寒,這後宮裡防衛力量地反應速度,實在是高出了自己的估計。
快,再快一些!
四處似乎都有侍衛反應了過來,而範閒此時正對著含光殿,雙眼微眯,殺意全放,體內地霸道真氣在一瞬間提升到了經脈所能容納的極點,然後一腳踏上了殿宇側方的石欄!
石欄盡碎!
藉著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範閒的人飛了起來,就像一隻黑色的大鳥,在月色下用一種粗暴狂妄的姿態,駕臨到了含光殿的上方,展露著自己的決心!
至最高處,真氣漸緩,身體有下墮之勢,他悶哼一聲,右手橫橫拍了下去,以大壁棺之勢,將自己的身體帶動橫移三分,拍在了含光殿的琉璃瓦上。
一拍之下,瓦片亂飛,在月光中亂飛著,給人的感覺是似乎這一剎那,整座含光殿都被拍的顫抖了起來!
沒有人能及得上範閒此時的速度,沒有人敢於抵擋如此一往無前的氣勢。月色下,他藉著一拍之力,再次飛掠而起,如大鳥展翅,臨於殿頂,然後氣運全身,墮下!
轟隆一聲巨響,含光殿被他挾著全身的霸道真氣,硬生生砸出一個大洞來!
就在含光殿宮女驚恐地點亮第一盞宮燈時,一身黑衣的範閒像塊石頭一樣,落在了含光殿後殿的地板上,他的身邊全是碎瓦灰土,他的腳下是被踩的寸寸裂開的青石地板。他的手中,是那把天子劍。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強悍,因為決心
暗淡的燈光,在這個夜裡,第一次照亮了含光殿的側殿房間。淡淡的昏暗光芒,從桌上那盞宮燈裡滲了出來,讓整個房間顯得有些陰惻,甚至還比不上殿頂那個大洞透進來的月光明亮。
那名宮女滿臉驚恐地看著滿身灰塵的範閒,張嘴欲呼,卻是沒有撥出聲來。
嗤的一聲,範閒雙腳一錯,於倏忽間連掠八步,一劍平直刺出,正中那名宮女的咽喉。
血花一濺,範閒頭顱微低,手腕輕轉,手中天子劍再出,於腋下詭魅刺出,點出一名太監的咽喉。
他再急撤三步,左腳腳尖為樞一轉,整個人就像一名舞者般極美麗的旋轉起來,手中的天子劍耀著寒光,隨著這轉勢,在身前數尺地內,畫出一道寒芒。
寒芒所至之處,驚醒過來的太監宮女盡數倒地,倒於血泊之中。
右腳再蹬青石板地,青石板微碎,範閒的身體如大鳥被縛,以一種怪異的身形,猛然向後退去,狠狠撞在一人懷中,撞的那人筋骨盡碎。
他低著頭,右肘忽然像安了彈簧一樣地彈了出去,天子劍脫手而出,直中右側方衝過來的一人胸膛。
無劍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