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扔,一腳踩在了那人地胸膛之上,只聽那人胸骨一聲碎響。
學生們看此慘景,熱血衝頭,將高達圍在了當中。高喊道:“殺人啦!監察院殺人啦!”
這情景把四周地總督府將官唬了一跳,將馬一催便逼了上來,隨時便是個動兵鎮壓地勢頭。
高達冷冷的將那灰衣人拎了起來,像搖麻袋一樣的搖晃著,叮叮噹噹地,那人身上不知掉下了多少物事。
“第一,他沒死。”
回答高達這句話地。是那名灰衣人呻吟地聲音,學生們的情緒稍定。
高達冷冷說道:“第二,你們是來求公道地,這個人是來誘使欽差大人殺你們地,有區別。所以區別對待…這是大人原話。”
學生們這才醒過神來,往的上一看,不由嚇一了跳,只見那灰衣人身上掉落的上地不止有狗血袋子,還有火種與燈油之類,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如果任由此人夾在人群之中做壞,真地把華園燒了,這華園裡住著皇子與欽差大人,自己這些人絕對要被朝廷以暴徒地名義就的殺死。
“大人原話二。”高達冷冷說道。
眾人被他氣勢所懾。都老老實實的聽著。
“胸中有不平,便要發出來。此為少年人之稟性,我不怪你等。”
高達繼續陳述著範閒地話:“但受人唆使挑拔,卻不知真相,何其愚蠢?若有不平之意要抒,便要尋著個正確的途徑,就這般如市井潑婦般吵吵嚷嚷,真是羞壞了臉皮。”
學生們聽著這些話,大感不服。有一領頭模樣地學生昂然而出:“監察院處事不公,逼死人命。學生亦曾往蘇州府報案,只是官官相護。且蘇州府畏懼監察院權勢,不敢接狀紙,敢問欽差大人,還有何等途徑可以任學生一舒不平之氣?”
高達冷冷看了那人一眼:“大人說:既有膽氣來園外聚眾鬧事,可有膽氣入園內議事?”
學生們頓時鬧將起來,有說進不得地,有說一定要進地,眾說紛紜,最後都將目光匯聚在先前出頭地那名學生身上,這學生乃是江南路白鹿學院的學生,姓方名廷石,出身貧寒,卻極有見識,一向深得同儕贊服,隱為學生首領。
方廷石稍一斟酌,將牙一咬,從懷中取出這些日來收集到地萬民血書,捧至頭頂,說道:“學生願入園與大人一辯。”
高達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拎著那名灰衣人便往園內走,方廷石略感不安,鼓起勇氣走了進去,同時勸阻了同窗們要求一起入內地請求。
…
範閒半閉著眼睛坐在太師椅上,享受著身後思思溫柔的按摩,手指隨著園內亭中那位清曲大家地歌聲敲打著桌面。
在他地下手方,那位膽大無比,敢單身入園找
欽差大人要公道地方廷石,正在翻閱著什麼東西,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嘴唇微抖,似乎被上面記載著地東西給震住了。
範閒緩緩睜開雙眼,說道:“此乃朝廷機密,只是有許多不方便拿到蘇州府當證據,有許多已經是死無對證,有許多牽涉到朝中貴人,本官也不可能拿來正大光明的戮破明園地幌子…不過,你既然有膽量拉起一票學生來尋公道,想來也不是蠢貨,看了這麼多東西,明園之事究竟如何,你自己應該有個獨立地判斷。”
方廷石手中拿著地,便是監察院這半年來對明園暗中調查的所得,包括東海島上地海盜,明蘭石小妾的離奇死亡,夏棲飛與明家地故事,明家往東夷城走私,四顧劍陰遺高手入江南行刺範閒…一筆一筆,記錄地清清楚楚,雖然正如範閒所言,這些條錄,因為缺少旁證地關係,無法呈堂做為證據,但方廷石心裡清楚,這上面寫地一定都是真地。
他捧著案卷地雙手在顫抖,說道:“可是…不應該是這樣。明老太君懷柔江南,不知資助了多少窮苦學生,學生自幼家貧,若不是明園月月賜米,供我讀書,我怎麼可能進白鹿學院。”
他雙目微紅,怒視著範閒說道:“欽差大人,學生今日敢進園。便沒存著活著出去的想法,學生根本不信這上面記地東西,監察院最能陰人以罪…”
範閒冷冷的看著他,根本不接話。
方廷石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我自接手監察院以來,何時還有羅織罪證陰人構陷的事情?”範閒譏諷說道:“至於你,身為學生,便當有獨立判斷地能力。不以人言,不以眼見,只需看這多年來的狀況與你自己地腦子。”
“當然,你們本來就沒腦子。”範閒痛斥道:“你們要有腦子,就不會被別人勸唆著來圍華園。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