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種,而婉兒。畢竟是長公主地親生女兒。
所有人都忘了這點。
所有人都故意忘了這點。
範閒很憤怒,很陰鬱,雖然他已然暗中做出了安排,可依然憤怒。
如果有一天,長公主真地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婉兒怎麼辦?
…
無處訴,無處訴。
範閒不能停下腳步。
在官場上,在江湖上如此,在華圓裡也是如此。他跨著步,繞過寂清的池塘,行過冷落的長廊,純粹是下意識裡,沿著那條熟悉的石徑,走到了華圓最後方那個安靜地書房外。
他抬頭看著那扇門,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怎麼又走到了這裡?
世說新語中,王獻之居山陰,因思念戴安道故,冒雪連夜乘舟而訪載。晨光熹微時,王至戴家門前,未敲門轉身便走。僕人大椅,王說:“吾乘興而來,興盡而去,何必見戴?”
範閒沒有這種彆扭的名士風度,也不喜歡玩心照不宣,更不恥于徐師二人的做作。他既然來了,便明白自己已經習慣了在面臨真正地心境困局時,會來找她商量,尋求一個法子,至少是能安自己心的法子。
所以他抬步上石階,輕推月下門。
書房沒上閂,這半年來,她一直就住在裡面,安安靜靜地,一個人遠遠住在華圓的僻靜處。
海棠早已在他來到門前時就醒了,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披著一件花布衫子,坐在床頭,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書房裡沒有點燈,只有外面的淡淡月光透了進來,但以他們兩人的境界,自然將屋內一切,將彼此臉上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夜有些涼,範閒搓了搓手,反身將門關上,趿拉著鞋子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