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帶著劍,一般的平頭老百姓誰願意去招惹。
“你們為什麼要打他?”那女子皺了皺眉頭,喝問道。
樓內的梧州市民們笑了笑,根本懶得理會他,倒是先前那位書生冷笑說道:“大庭廣眾之下,侮辱朝廷命官,就算大人們大度,咱們這些人難道便也打不得?”
“侮辱朝廷命官?”那年輕女子厭惡地一擰眉頭,說道:“那範閒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樓中大譁,就算那位蘇州商人對範閒多有不敬之語,但此時聽著這女子大言不慚地瞧不起範閒,也不禁有些吃驚。
範閒何許人?如今這天下,還有哪位年輕人能比他的風頭更盛?怎麼這位姑娘卻敢如此說話?
那位梧州書生冷笑道:“小范大人確實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是這世上再難找個比他更了不起的人了。”
那位清麗女子皺著眉頭,似乎覺得欺負這些人不算什麼本事,問道:“可這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梧州書生微嘲笑道:“不明白?小范大人是我們梧州姑爺,這人居然敢在梧州的酒樓上,說咱們家姑爺大人的壞話,你說他是不是討打?”
梧州姑爺。
範閒娶了林若甫的女兒,自然而然,便與梧州這個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建立直了一種親密無間、分外古怪的關係。自林相退位之後,梧州城在京都便沒有了說話的人物,人民不多有些惱火,便是範閒這位姑爺混得是如此霸道,梧州城的民眾自然也有些與有榮焉的感覺,怎會容得外地的旅者放肆地議論範閒。
蘇州商人這頓打,真是無妄之災了,誰讓他忘記了小范大人與梧州的關係。
…
那位清麗女子似乎很討厭聽到範閒的名字,唇角微翹,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那又如何?也不見他敢在咱們北齊放肆?原來只是仗著老丈人的威風,躲在梧州當烏龜啊…”
原來這一桌子人竟是北齊人!
雖說南慶與北齊早已恢復邦交,兩國聯姻加上苦荷收徒一事,正在過著蜜月,但畢竟是幾十年的老仇人,兩國百姓之間的仇視並沒有減低太多。此時聽著這女子自暴身份,樓中所有人都露出了警懼的神情。
就連那位被打的蘇州商人也自覺晦氣,往地板上吐了口唾沫,根本不對自己的恩人道聲謝,便反身下樓而去。
那清麗女子出身高貴,師門又是世間首屈一指的存在,自幼哪裡受過這麼多白眼,心情頓時變得極為糟糕。
偏在這時,那位梧州士子大怒罵道:“小范大人是烏龜…那你們那個北齊聖女算是什麼?”
…
酒樓中頓時安靜下來。安靜得連那清麗女子怒容旁的髮絲吹動似乎都能聽得見。
那北齊女子臉色冷漠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似乎被這句話激起了真怒,手指緩緩按上腰畔的劍柄,一股劍意帶將出來,頓時將這樓中清風凝在了原地一般。
如此玄妙境界,哪裡是一般百姓能夠抵擋的?那位梧州書生只覺雙腿一軟,滿臉駭異地便要往地上跪去。
酒桌之上,那位北齊女子的師長,一臉肅容的中年人不贊同地搖搖頭,說道:“不得傷人。”
北齊女子恨恨棄了劍柄,卻是臉色變幻不定,一掌拍了過去!
便在此時,一道灰影一閃,擋在了那位梧州書生的面前!
…
桌上那位中年人眉頭一皺。
清麗女子一掌拍出,早已無法收回,硬生生地砸在一件硬物之上!
她悶哼一聲,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一道強大的勁力,自己根本不是對手,胸口一悶,被震退了數步。
來者身著一身灰衣,一隻手穩定地擋在身前,虎口之中握著柄長刀。刀尖正篤在地板之上。他就是用這把刀,擋住了那清麗女子縹渺不定的一掌。
清麗女子看著那灰衣人手中的怪刀,看著對方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頰,冷哼了一聲,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心裡卻並不怎麼害怕,自己的師傅和師兄弟們都在身後的桌子上坐著。整個南慶,只要葉流雲不來,誰能將自己如何?
但是這一掌之虧,她卻是不會吃,一咬細牙,手腕一翻抽出腰畔細劍,劍花一綻,便準備攻過去。
“回來。”
她身後桌上的那位中年人緩緩說道,聲音雖然輕,卻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那姑娘惱火地一跺腳,退到桌邊,不依說道:“師傅,讓我再打一場,我才不信打不過他。”
那位中年人微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