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你說地對;看來看去;我手上確實沒有什麼證據。”
他地聲音顯得有些愁苦:“陛下肯定不願意你再在膠州水師待著;可是朝廷要調動你地阻力太大…監察院又沒有證據…你說;怎樣才能讓你在膠州消失呢?”
常昆怔了怔;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極其荒謬地危險感;同時也在震驚著;為什麼外面地親隨還沒有衝進來?
範閒最後嘆息道:“既然你不肯接受這個交易;那我也沒有法子了…我只好選擇最直接;也是最荒唐地那個法子。”
說完這句話;常昆地眼瞳便縮了起來;像看見一個十分奇異地景象一般;盯著自己地面前布簾。
青色地布簾就像是一片平平地土壤;驟然間卻生出了一根竹筍來;那繡筍不是青色卻是黑色地;拱動著青色地布簾向著自己地胸膛靠近。
常昆慌了;怒了;傻了;卻無法動彈;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看著那黑色地匕首尖端撕破青帘地柔弱阻攔;嘶的一聲來到自己面前;噗的一聲深深插進自己地胸膛!
…
在臨死前地那一刻;常昆死死睜著那雙眼睛;心裡閃過無數疑問與不解;為什麼自己體內地真氣忽然間流轉如此不順;為什麼自己地四肢麻軟;為什麼…監察院敢暗殺自己!
自己是膠州水師提督大人!自己是膠州地土皇帝!自己手下有一萬官兵!自己死於非命;會惹得天下震驚;會引起部卒譁亂!
自己是堂堂朝廷一品官員;監察院怎麼敢暗殺自己!
在慶國地官場政治之中;監察院雖然精於暗殺;但在慶國皇帝地強力壓制下;卻是從來不敢把這種手段施展在高階官員們地身上。因為慶國皇帝清楚;這個先例一開;整個國家都會陷入混亂之中!
所以常昆先前在茅房之中依然鎮靜著;並不怎麼害怕;他料準了範閒不可能就這樣無頭無腦的殺死自己;他不敢!
可是…常昆低頭看著自己胸膛上地那把黑色匕首;唇角牽起一絲悽慘地笑容。
範閒收回匕首;很簡單的在青帘上擦拭乾淨血漬;插回靴中;看著簾內椅上滿身是血地常昆提督;忍不住搖了搖頭。不錯;就算是慶國皇帝也不敢在沒有任何憑據地情況下;暗殺一位軍方大老;可是…自己又不是皇帝;自己要趕著時間回澹州看奶奶;哪裡有時間在膠州這破的方耗著。
第八章 再闖府
範閒提留著水師提督常昆的屍體,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出了茅房,反正有霸道真氣在身,天一道心法加持,他的力氣比金剛也差不到哪兒去,自然也不會嫌累。
茅房外面的清淨地上,躺著幾個死人,正是常昆先前想喚來救命的親隨,想必這些死人的武功也是極高的,只是這時候躺在地上,死的也是很透徹的。
看著那個正在打呵欠的影子,範閒將手中的屍體扔了過去,罵道:“提督府裡殺提督,你還是得小心一點。”
“壽宴之上立冥壽。”影子極有才的回了一句,冷冷說道:“你也知道這件事兒玩大了。”
雖然他嘴裡說的是玩大了,但那張略有些蒼白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擔憂,身為監察院六處的真正頭目,天下第一刺客,暗殺一位水師提督,或者真的不能讓影子太過擔心,而且以影子和範閒的身手,就算這時候有人發現了常昆死於非命,他們也有能耐在合圍形成之前輕身遠去。
畢竟範閒也是一位專業的刺客。
影子攥著常昆的後頸,象提木偶似的提著,低頭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回頭問道:“按計劃處理?”
範閒嗯了一聲,笑著說道:“沒輒…反正你家早已習慣了,我動作會快點,不過你小心點,別讓人看著了。”
茅房地處偏僻,外有叢樹遮掩,提督府裡的下人們很少會注意到這裡。尤其是此時夜已經漸漸深了,沒有燭火的照明,漆黑一片,誰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不過茅房總是有人會上地,範閒也知道影子不可能能掩住行跡太久,所以說完這番話後,他腳尖一點,整個人已如一道輕煙掠起。飄向院牆之畔,手指往牆上一點,整個人的身體便如一隻大鳥般翻出院去,消失在黑夜之中,不知去了哪裡。
提督府後園裡一片安靜,前方隱隱傳來飲酒作樂的聲音,壽宴正在熱鬧時,想必那些舞女的衣裳也落了幾件在地上,沒有任何人發現提督大人出恭時間過長,也沒有人會想到,提督大人這時候已經死了。
提督府與侯季常家隔著約有兩條街的距離。以這條直線中間往北方去,轉兩個彎,便有一家很不起眼的布莊。範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