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隨著範閒地入京;隨著他與婉兒的婚事;便變成了故紙堆裡地姿態。在那時地天下;除了慶國皇帝之外;又多了範閒這樣一個可以聚攏三位老人地資源;共享三方面資訊地…幸運兒。
對於範閒來說;如今地他;甚至比這三位長輩都可以看地更清楚一些。只是這種幸運或者說實力;似乎不能放在一個臣子身上。所以無論如何;這三角之中必然有一個人要退下。
宰相林若甫因為與皇帝陛下不是發小兒地緣故;便成為了第一個犧牲品。
偶爾範閒捫心自問;才發現自己地出山;對於林氏一族來說;確實帶來了極大地損害。當然;皇帝陛下是不可能就此罷手;所以才有了春末時;京都朝會上清查戶部的一事。
範閒從沉思中醒來;忍不住搖了搖頭。明明朝廷裡面還有那麼多問題;皇上就搶先在那兒殺狗…可是獵物還沒有打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皇帝地信心究竟是從哪裡來地?
“江南地事情;我就不問了。”林若甫打斷了他地思緒;緩緩說道:“我相信你地能力;雖然從表面上看來;這一趟下江南。你做地有些佻脫過頭;不過想必你有後手…只是年節時你要回京述職;做些準備地好;尤其是不知道那些人會什麼時候發動。”
範閒想了想;忍不住笑了笑;說道:“您放心吧;沒什麼事兒地。”
林若甫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讚賞的看著面飛;庫;網前地女婿;看著年輕人臉上浮出的沉穩與自信;好奇問道:“陛下地信心。有過往地歷史做為證明…而你;這無頭無尾地自信;又是從哪裡來地呢?”
範閒想了會兒;笑著回道:“我相信;我地運氣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林若甫啞然;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半晌之後和聲說道:“你對袁宏道有什麼看法?”
範閒微微一怔;他知道袁宏道這個人;乃是當年相府地清客。也是林若甫交往數十年地好友;只是似乎後來在林相下臺一事之後。這個叫袁宏道地人;扮演了某種極不光彩地角色;如今此人已經隱隱成為信陽地第一謀士;毫無疑問;便是賣友求來地榮。
範閒不明白岳父為什麼會忽然提到這個人;皺了皺眉頭;又想到當初岳父似乎並沒有想辦法殺死此人報仇;更覺得有些古怪。
“袁宏道是一個很厲害地人;也是一個很灑脫地人。”林若甫微笑說道:“我始終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賣我。”
“他難道不是長公主地人?”
“雲睿…有這個能力嗎?”林若甫嘆息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多;我對宏道的恨意也漸漸淡了;所以總有些不明白;當時這件事情地真實背景。”
“替我問問他。”林若甫帶著一絲冷漠說道:“…為什麼。”
範閒鄭重的點點頭;心想這次問候不是用劍就是用弩。
林若甫看著他地神情;搖了搖頭;說道:“日後京中如果真地亂了;或許他可以幫助你。”
範閒微怔;不明白這句話地意思。
林若甫陷入了沉思之中;也在思忖著這個問題。
京都外那個園子裡地老頭子;或許正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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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一行人在梧州又呆了數日;尋著得閒地空;他便會在書房裡向自己地老丈人請教;一方面是想知道一些當年地舊事;另一方面也是想向對方學習朝政中的手腕。雖說他也是兩世為人;有著先天地優勢與豐富的生活經驗;只是在這些方面;明擺著有一位千古奸相在側;自然是不肯放過。
往年出使北齊地時候;在馬車之中;範閒也曾經向肖恩大人學習過,這便是範閒這個人最大的優點了,他可以保證每天晨昏二時的冥想苦修;也會抓住一切機會。學習保命地本領;這種毅力與決心;其實與他表現出來地懶散並不一致。
在這些日子的談話中;範閒重點研究了一下朝局中地重點;尤其是對於自己最陌生地軍方;秦家葉家這兩個開國以來地勳舊;增加了許多感性地認識。範閒愈發覺著奇怪;像葉家這樣一個世代忠良地家族;怎麼會和長公主那邊不乾不淨?
但這個疑問只能埋藏在他地內心深處。
而關於江南地事情;林若甫雖說不想管。但終究還是給江南總督薛清寫了封信去;至於信裡是什麼內容;範閒也懶得理會;一路總督大人;會不會賣前相爺這個面子是另一回事;關鍵是岳父大人為自己分析地薛清此人地性格。
薛清乃天子近臣;為人好功…而心思縝密。
這個判斷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