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進步。
武道強者都會下意識裡將自己身體裡的真氣,當作某種一次性工具或者武器,就像是水,用來攻擊對方,一旦潑出去之後,根本不會想著收回。一場大戰之後,真氣殆盡,反正也能打坐冥想恢復。
也難怪天下眾人都這般思想,畢竟真氣一旦離開身體之後,再想收回來,這本身就是有些天方夜譚的想法。
但範閒不一樣,他體內的真氣迴圈線路本來就和一般人不一樣,在後背後灌入雪山,等於那裡就是一個開口,與外界天地元氣構成了大小兩個迴圈,所以他對於真氣的感應要敏銳許多。
同時…範閒很閒,同時又很吝嗇…所以才會不停地嘗試著將真氣逼出體外後,再將它收回來。
很辛苦地試驗了三年,他現在終於可以在真氣離開掌心十分之一寸的距離內,將真氣再從另一邊收回來。
這麼短的距離,根本無法攻擊到敵人的身體,所以範閒有些悲哀地承認,自己這三年的時間基本上等於在做無用功。
但既然學會了一些無用的小花招,總得想些用途,每隔三天都要爬一次海崖,他覺得很辛苦,腦筋一動,便將這招真氣回流用到爬山上來了。
或許範閒比這個世界上的人真正優秀的地方就在這裡,他的思維並沒有所到時代的侷限,沒有什麼先入為主的概念,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新鮮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有可能的。
範閒像條魚一樣地游下山崖,抬頭望去,五竹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站在峰頂邊緣,他也不著急,微笑看著上方,他一向很喜歡看五竹下山。
五竹向前走了一步,就像前面是平地。
腳一懸空,他的身影便開始飄飄然落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