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南伯範建坐在昏暗的臥室裡面,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冷靜地說道:“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既然你人沒有什麼事情,那些刺客也都死在了你的手上,這件事情就算了。”
“就算了?”範閒心頭微寒,轉而說道:“司理理的人呢?”
“在逃往北方的路上,被監察院四處的人截了下來,目前正在押回京都的路上。”
“希望她不要死。”範閒的聲音很冷淡。
範建笑了笑:“監察院看管的人,向來都是不容易死的。”
“你認為事情真的就這麼簡單?”範閒忽然微笑著問自己的父親。
“你有什麼不一樣的判斷?”
“那些箭手…是怎麼混入京都來的?我已經聽說了,那些箭手的屍體第二天就被火化,是不是有人害怕從這些人的身上發現什麼?”範閒有些困難地側了側身子,說道:“我知道您不願意我知道這些事情,是害怕我忍不住去報復,但是我想我有權力知道,是誰想要我的命。”
範建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你應該清楚,我代表皇帝陛下擁有一部分暗中的力量,這股力量雖然遠不如監察院強大,但是也足夠專業,但是…我們依然無法查出與北齊人勾結的是誰,懷疑的物件並不侷限在太子與二皇子中間,甚至還包括宰相,還有長公主。”
“既然無法弄清楚,究竟誰是真正的敵人…那就不要太過聲張,為自己樹立太多的敵人。”範建繼續說道:“這是我對你的忠告,希望你能接受。”
範閒點點頭,又觸動了肩頭的傷勢,眉頭皺了一下,喘了兩口氣後回答道:“我會想辦法查清楚這件事情。”
範建很滿意兒子的表態,安慰了幾句,便離開了臥房。
父親離開之後,範閒的眼睛一下子就沉靜了下來,看著昏暗房間裡的一個角落,略帶了一絲怨氣問道:“為什麼那天你沒有出手?”
五竹從黑暗裡走了出來,眼睛上依然蒙著那塊黑布,黑布上沒有一絲皺紋,就像他那張永遠沒有表情的臉。
第五十一章 範閒在行動
“我為什麼要出手?”五竹其實很少用這種反問的句式,而自從範閒離開澹州來到京都後,他似乎也變得比在澹州時,更加的神秘,竟是一次也沒有和範閒見過面。
範閒心頭一黯,暗想也對,就算對方是看著自己長大的人,但自己也沒理由要求他什麼,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虧欠五竹叔的道理。
五竹聽見他沒有說話,微微偏了偏身子,淡淡說道:“我以前就說過一次,我教了你許多年,費介也教過你,如果你還處理不了這些小事情,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
“事後才知道那個大漢竟然是個八品高手,叔你以前說過,我的實在七品,勢在三品,怎麼也不應該是那個大漢的對手。”範閒苦笑著說道:“你說這是我自己的問題,難道你不在意我被別人殺死?”
“你死了嗎?”五竹問了一個答案明顯的問題,難得的第二次反問。
範閒盯著他臉上那塊黑布,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當時一直在我身邊?”
“是。”
“那你為什麼不出手?”範閒壓低了聲音,憤怒喊著:“那三個護衛死了!藤子京也傷了!”
“我從來不關心除了你之外其它任何人的死活。”五竹的話顯得很冷漠無情,“你身邊的人都是因為你自己聚攏起來,如果你想操控他們的人生,就必須保護他們的人生,所以這些護衛的生死是你地責任。而不是我的責任。”
範閒再次陷入沉默之中,知道五竹叔說的其實是對的。
“我不能幫你太多。”五竹冷冷說道:“在澹州地懸崖上,我曾經說過,京都裡。如果我在你身邊,會給你帶來麻煩,那是一些你絕對不願意面對的麻煩。”
範閒苦笑著回憶起了十二歲時的那次對話,當時自己嬉皮笑臉說:“我會保護你的。”但那終究只可能是一句頑笑話。
“所以你記住,在京都裡,我永遠不會在陽光下站在你的身旁,除非你要死了,或者是…你已經死了。”五竹繼續毫無表情說道。
範閒不明白五竹叔這樣的絕世強者,還在害怕些什麼,但他聽出了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有些黯然地點了點頭。
“有人來了。”五竹很快速地說了這四個字,然後又再一次地消失在黑暗中。
來者是客。卻是範閒此時不大想見到的客人。靖王世子李弘成滿臉陰沉地走了進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