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敬意,為了國家利益,安於做一隻隱在暗處的老鼠,一做就是好幾年,身為朝廷高官之子,確實很不容易。他又哪裡知道,言冰雲之所以會可憐兮兮地呆在北齊,完全是因為自已十二歲時的那場未遂暗殺事件。如果範閒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知道會感覺欠疚還是會失笑出聲。
“王啟年,沒想到你精於跟蹤之外,還挺擅長情報分析。”範閒心知肚明眼前這卷宗是出自哪裡,卻沒有挑破。
王啟年有苦說不出,只得囁嚅懦回禮,不敢居功。
“得,明天就去鴻臚寺,與少卿大人商議商議。”範閒看著王啟年欲言又止的神情,好奇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王啟年為難說道:“大人,這份資料不能交給鴻臚寺。”
“為什麼?”
“因為…裡面涉及的機密都是最高檔的,整個鴻臚寺,包括鴻臚寺卿在內,都沒有資格接觸。”
範閒一拍腦門,苦笑道:“那你說怎麼辦?乾脆讓院裡透過正常渠道,直接給鴻臚寺好了。”
王啟年嘆了口氣,心想如果不是院長大人一心想您在這次談判裡一舉驚人,鋪平將來的仕途,又怎麼會命令整個六處連夜運轉,才寫就了這樣一份卷宗。這卷宗看似尋常,其實卻凝結著著監察院十幾分情報分析專家的心血,您要隨便就給了鴻臚寺,院子大人只怕會氣的從輪椅上跳起來
夏末時分,荷顯殘意,暑氣依然,京都的行人和道上黑犬都被這天氣整得有些懨懨無神。八月初八,正是大吉之日、北齊使團與東夷使團,同時到達京都西北面最後一處官驛,慶國皇帝特下親旨,誰兩使團借住皇帝行宮,三方禮賓官擾嚷數日,終於擬定了進京的日程以及安排。
京都百姓們紛紛精神一振,覺得平凡無聊的生活裡,突然多出一場秋雨來。在他們的心目中,這兩個國邦的來使不是來談判的,而是來交投降的國書的。
身為談判副使的範閒,自然也在迎接使團的隊伍之中,從京都西門處便候著那些兩國官員,安排他們住進了京都官群之中。北齊使團的臉色顯然不大好看,畢竟這場指揮諸候國展開的戰役、他們是輸家,而且北齊的將士也被俘虜了不少,最關鍵是被佔了不少土地。
“少卿大人,這位是?”北齊使團中位階最高的是當朝皇后的親弟弟,長寧侯。他居高臨下看著那個漂亮的公子哥,心裡極為惱怒,慶國很不重視自己,對等按待的正使,居然只是個鴻臚寺少卿倒也罷了,但居然讓這樣一個年輕人來充任副使,不能不說是對自己的一種蔑視。
“下官範閒,拜見侯爺。”
範閒滿臉清澈的笑容,看著敵國來客,懷中監察院的情報說得清楚,這位爺是個擺設,後方轎子裡那位搶先被宮裡人安排去別院住的一代大家莊墨韓,才是真正的人物。
第十九章 談判無藝術
和京都裡等著看熱鬧的居民相比,範閒沒有什麼精神。他正在自己的書房裡小心翼翼地寫些紙條子,儘量將監察院的情報分析報告,用一種久居京都的公子哥口吻,重新抄成略帶幾絲書生氣的判斷。以免讓鴻臚寺的那些官員們聽到自己的進言後,下巴掉到地上,懷疑慶國除了皇帝陛下的監察院外,什麼時候又多出了一個恐怖的情報機構,而且這機構還在為一個區區八品協律郎工作。
範若若精神也不大好,一面用小楷抄著,一面將紙條子貼起來,說道:“哥,這還真是奇怪,你從哪裡得的這些情報,為什麼不直接用,還非得把理由弄得荒唐一些。”
範閒極少有事會瞞著自己的妹妹,這一點,甚至連林婉兒都不及若若。他苦著臉說道:“我當初只是偷懶,所以想借對方的力量,誰知道竟整出如此縝密恐怖的一個案宗來。這些情報的來源見不得光,所以不能直接交給鴻臚寺。”
“這次北齊的來使是誰?”範若若其實很高興自家的兄長,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參與到朝政之中。雖然從很小的時候,範閒就開始教育她,但是她畢竟是在慶園這個世界裡長大的女孩子,總以為堂堂男子漢,天天去做豆腐,這事情只能當做娛樂,而不能長久下去,
“不是帝黨,也不是太后黨,更不是太子黨,軟飯黨。”範閒一面整理著桌上的情報,一面隨口應道:“是北齊皇后的弟弟長寧侯,聽說也是位大才子。不過這次北齊使團裡最顯眼的人物倒不是他。而是他老師。北齊一代文壇大家,聽做莊墨韓,只要是天下的讀書人,都挺崇拜他。不知道北齊那面付出了什麼代價,竟然把他也拉進了使團裡。到時候殿前論斷,只怕陛下也要給他幾分面子,這要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