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海棠朵朵竟是正眼都沒有看他,似乎從來沒有遇見過他,也沒有中過他的毒,也沒有聽過他的酸辭。
範閒明白了一些什麼,所以溫和笑著,沒有多說話。不過一時,那位年輕的皇帝陛下似乎終於是累了,指著前方一處平地裡的涼亭,輕輕一點手指頭。
霎時間,一大群太監腳不沾地地“衝”了過去,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涼亭打掃得乾乾淨淨,那幾個坐欄是擦了又擦,點了幾柱黃香,備好了清茗壺杯。
走入涼亭之中,身旁山風夾著清流溼意微微拂來,皇帝站在欄邊,雙手負於身後,輕聲說道:“拍欄杆,林花吹鬢山風寒,浩歌驚得浮雲散。”
範閒恰到好處應道:“好辭句。”
皇帝轉過身來,一雙清明眸子極感興趣地望著範閒,半晌後忽然開口說道:“拍朕馬屁,拍得如此漫不經心的,範閒你當是第一人。”
範閒一窘,不知如何言語,拱手道:“外臣惶恐。”
“惶恐倒罷了,不要惶恐不安就是。”皇帝坐下取起茶杯便飲了一口,忽然看見海棠,不由笑著說:“小師姑,今日在朕面有怎麼這般拘謹,往日裡是請你也請不動,只肯在園子裡種菜,今日既然入宮,且放寬心賞賞景也好。”他輕聲嘆道:“朕總以為這宮殿太美,美到朕都沒有心思出宮行走。”
這話裡似乎有些旁的意思,範閒只當自己聽不懂,在皇帝的目光示意下坐了下來,自有太監奉上精茶,他緩緩啜著,不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忽然間動心思將自己留在宮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海棠也端了杯茶,坐在山亭外側的欄杆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