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其實在未出場之前,就已經定下來了。
烏烏的眼睛裡已經開始畫上了圈圈兒,小舌頭也伸出嘴角,耷拉到一邊,他已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只感覺一片淡藍色的影子在晃來晃去。
木哥在烏烏身上接連貼上了十多張綠色符紙,那些都是寧心靜神、抵禦外來侵襲的,靈符很有效果,讓烏烏更加頭暈目眩,看不清周圍,哪還有精神和力氣逃走,只能乖乖的趴在木哥胳膊上,繼續畫他的圈兒,吐他的舌。
臺下的眾人見木哥強行帶著烏烏前進,都生出很大的感觸,登時議論紛紛,有讚佩的人說木哥著實聰明,別人帶著的妖物大多體型龐然、力大無窮,又抱不下又拽不住,當然控制不了他們跑下臺去,而這隻小精靈犬嘛……也有不屑的人說木哥是投機取巧。自己的妖物明明敵不過,卻還要硬挺著,照這麼下去,就算人能得扛住,可精靈犬也熬不不了多久,早晚會氣竭而亡,到時候還是一樣的敗……
這場比試開的外圍賭注真是忽正忽反,最開始買木哥一行獲勝的人多如牛毛,可經歷了金佳子的險勝,韓梓良的退敗之後。莊家馬上調整了盤口,現在是買木哥勝的少之又少,尤其看到場上的烏烏頹然迷糊的樣子,連最後幾個看好木哥的人也改變了投資方向,把大頭押在了北方張家身上,但是最終還是有兩股大賭注投向了木哥他們,一個是韓梓良,一個是黃西西,兩人下的注碼都不小。韓梓良竟然把袁艾逄以前寫的那幅一百五十張藍符的欠條押了上去,這讓莊家既興奮又暗暗捏了一把汗,而黃西西也下了血本,把之前所有贏來的符紙法器都押了上去。一拍胸脯,高聲叫道:“木大師,我信你!”冷汗卻不自覺的簌簌滾落。
臺上的老婦似乎也看出了木哥的心機,她冷冷一笑。嘟囔一聲:“我叫你挺!”又大喝道:“放——”指訣一指那妖物,忽的打出一張藍符,符火大閃間。那妖物猛的渾身一震,身周騰然現出耀耀藍光,滔天的勁力靈氣好似翻湧的巨洪,化成有形的氣浪,以它為中心向四周鼓盪開來,木哥忙打出數張藍符,在身前布成一面氣牆,又疾速轉身將烏烏緊緊護住,才勉強扛下這一**氣勁,可臺下的那些妖物卻倒了大黴,有嚇得哀嚎痛哭的,有駭得屎尿齊流的,更有驚得背氣暈厥的,總之,能硬挺下來的倒真沒有幾個,只有兩個傢伙好像沒受多大的影響,他們站在袁九門的方陣中間,被人禁控著,眼睛卻一直盯著臺上的那個輕紗遮罩的妖物,不時對視一眼,眉間時緊時舒,正是那一白一紅兩隻蛇妖。
“哼,還挺能扛,你再試試這個!”老婦從又懷中摸出兩張藍符,無意的往主席臺上一瞥,卻見張歡姻正衝她連使眼色,她會意的點頭,眼中暗露狠色,再掏出三張藍符,大喝一聲“五符現靈!”,隨即一把丟擲……
也就是在這同時,木哥突然一步搶上,手腕一翻,金翎已閃著金光飛射而出,只是去勢很慢,且刀柄超前,刀尖朝後,輕悠悠的鑽進了那帳輕紗之中,被裡面的妖物輕輕鬆鬆的橫手抓住……
“哈哈,嚇糊塗啦——”主席臺上的石引梁大笑道,“暗器都能搞反方向!”
張歡姻也是“咯咯咯”的一陣開懷暢笑,可笑聲卻越來越低,最後終於卡在了嗓子裡,換成了震驚的幾個字:“什、什麼——”
臺上那妖物被靈符化成的五團符火一沾上身,就急劇鼓盪起更大一波氣浪,可正當馬上要捲到木哥身前,那股氣浪卻疾速的緊收回去,隨即,它身上的磅礴靈氣也突然消散無蹤,微風輕動間,暖流悄起,一片和煦。
輕紗內,一隻白皙如脂的纖手輕握著金色的匕首,刀尖在微微顫抖,那是手指上傳來的悸動,一雙清澈的眸子湧動著閃閃淚光,在呆呆的盯著金翎看……
“快!動手啊!”老婦在後面催促著,可是隻看到輕紗好像在輕抖,卻不見裡面的妖物再有動作。
譁——
頂帽從裡面被掀開,扔到了一旁,整片輕紗也隨之飄落,露出了裡面的“妖物”……
嬌麗的妖物。
清素柔靜,仿似一隻含苞欲放的荷……
玉立嬌嫩,宛若一根修長倩美的竹……
纖弱可人,赫然一個惹人憐愛的女孩兒……
場下的人看呆了,如果不是她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妖氣,誰能想到這麼一個柔美的女孩兒竟然會是妖?如果不是她剛剛還展示出強大的威勢,誰又能看出如此一個嬌弱的小姑娘竟會擊敗那麼多對手?
“啊!秋水靈!”臺下總算有人認了出來。
站在袁九門方陣裡的兩隻蛇妖,對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