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保衛科和廠領導趕來處理,可會計還沒跑出大樓,就見那個女工掙脫束縛往外跑,後面的工人們緊追不捨,正要再次抓住她的時候,那個女工突然抓過烘烤豬毛的噴燈,點著了追得最近的人,大夥馬上上來撲火,那女工一腳踢翻了附近的一個酒精桶,於是,大火呼的一下著了起來———
會計嚇得屁股尿流,剛跑出大樓就一頭栽進了旁邊的一條陰溝裡,等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之前的慘象弄得神志不清,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就一病不起———
那年頭監控攝像還沒有普及,所以警察當時也沒找到這條線索,還是那個六個死者的家屬挨家調查,最後才翻出這麼一個重要人證,可正當警察被家屬們帶到會計家進行進一步取證的時候,大家才震驚的發現,那個會計竟然於頭一天晚上暴斃身亡,身上沒有什麼內傷外傷,只是死相極為恐怖,眼珠瞪得極大,好像馬上就要脫出了眼眶,舌頭外伸,僵直的伸得老長,雙臂虛空摟抱,雙腿向裡彎曲變成了個羅圈腿,好像臨死前要緊緊抱住什麼東西———
警察也感到事情有些蹊蹺,可是查來查去也沒什麼發現,而那些家屬也再找不到什麼有利線索,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事兒慢慢沉底深埋,過了幾年,也就成了一樁無頭案,少人問津了———
只是沒想到這幾天,這處曾經的凶地竟然又熱鬧起來———”呂林的跳躍性思維還真的是好了個徹底,短短不到兩分鐘,就把他所知道的前前後後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凶地———還真是凶地!”烏烏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用鼻子拱了拱還在彎腰開鎖的蘇嬌嬌,“老大,您也聽到了,這裡冤死的可不是一兩個人,如果怨氣太盛,真的都化成厲鬼,別說你,就算是你哥和四方腦袋來了,都得掂量掂量———再有,屠宰場殺豬宰羊、屠牛勒狗的,那是家常便飯,裡面家畜生靈死得太多,陰氣重的能憋死人,最容易激出鬼魂的戾氣,現在裡面肯定是鬼哭魂嚎的,說不定它們已經準備好了享用你香噴噴的生魂,你、你確定還要往裡闖麼?!”
“不然怎麼辦?見死不救?!”蘇嬌嬌打不開門鎖,腦袋上都急出了汗。
“那、那倒不是,我吧,我覺得咱們還得從長計議———制定一套科學合理、安全有效的除鬼方案———”烏烏說道。
“少廢話,再擾亂軍心,我先除了你這個膽小鬼!”蘇嬌嬌呵斥道,隨後轉過臉,神秘的一笑,“嘿嘿,沒有那金剛鑽,我又怎麼敢攬這瓷器活———”她把手伸進了挎包,摸了一會,又掏了出來,“烏烏,你看這是什麼———”
烏烏湊到跟前,不屑的看了一眼,但馬上瞪圓狗眼,一臉震驚:“啊———是、是———‘紫煞靈符’?!”他看著蘇嬌嬌手中的那張畫滿了符文符騰的紫色符紙驚叫道,“你、你把木頭他們壓箱底的寶貝給偷來啦?!”
“嘁,怎麼叫偷!誰讓給他們打電話都不接來著———我總不能不留點後手吧———”蘇嬌嬌嘻嘻笑道,拿著紫符在烏烏面前輕輕晃了晃。
烏烏嚇得一撲了腦袋:“誒誒———老大,你把那玩意兒拿遠點,一個不小心呼我臉上,我就飛灰湮滅啦———”
蘇嬌嬌嘿嘿乾笑兩聲,手又在烏烏面前一比畫,把他閃了個跟頭,回頭又皺起眉,疑道:“奇怪了,這鎖頭怎麼打不開?呂作家,你確定當時他們是從這裡進去的?”
“絕對沒錯,有人拿東西一捅,鎖頭就開了———他們都走了進去,我在最後,正要往門裡邁,可腦袋突然一暈,就過去了———”呂林回憶道。
“你們當中有人也會開鎖?”蘇嬌嬌一奇———這是碰到同行了,哦不,是同專業………
“這———還真不太清楚,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不過,不過———是誰開的鎖頭呢?”呂林又忘了這段記憶。
“先別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了———這還不明顯嗎———”烏烏用鼻尖點了點門鎖,“上面被鬼魂施了障眼法,你用張‘破障符’試試———”
蘇嬌嬌恍然大悟,忙在包裡一陣翻騰,最後捻出幾張黃符,磕磕巴巴的唸了幾句法咒,符紙隨即燃起,門鎖突然“咯咯咯”一陣抖動,從鎖孔裡“呼”的冒出一股青煙,隨風消散,蘇嬌嬌請吐了口氣,捏著鐵絲,慢慢湊向鎖孔———
咔嚓———
只是輕輕扭動幾下,門鎖便被開啟了———
蘇嬌嬌大為驚喜,輕輕一拍烏烏腦袋,笑道:“嘿嘿,行啊烏烏———聰明!”
烏烏把頭重重一低,有氣無力的悲嗚一聲:“就這水平,還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