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吃得熱鬧,聊得開心的時候,二樓走下來幾個人,當先的是袁二爺和張歡姻,他們匆匆的穿過餐廳,正要出門的時候,身後跟著的青荷卻慢下了步子,她先是看了看木哥,最後把目光停在肇萊身上,不由眼神一聚,緩緩的朝這邊走來。她今天裝扮得很利索,不知是不是昨日被金佳子連叫了好幾聲“老女人”而受了刺激,特意收拾得利索些,本來凌亂的長髮高高束起,用一抹淡藍色的頭巾綁縛住。
姬曉曉和方祥武也知道這中間的麻煩,當下心裡跟打了鼓似的,“咚咚咚”的越跳越重,馬上埋下頭猛猛的扒了飯,眼見那女人越來越近了。二人甚至都有些不敢大喘氣,偷偷的摸住了懷裡的武器…
張歡姻和袁二爺也放緩了步伐,他們發現青荷的臉色很冷,且眼睛死死的盯著木哥那邊看,心中一動,也都跟了上去。
“呀,是張族長和袁掌門啊——”揚道人見那幾個人來勢不善,立馬站起來打圓場:“哦,還有青荷大師,幾位都沒用早餐呢吧。正好正好,咱們一起…”
“道長請借過——”袁二爺到了揚道人的面前,也算客氣。
“袁掌門——”
“讓開!”張歡姻就沒那麼好說話了,蹙著眉低吼道。
易大師也站起來,其他的驅邪人大多有些坐不住了。
青荷也不顧身前站著的是誰,手一撥,揚道人幾個就被推開,撞得餐桌一晃,湯水四濺。迸得周圍到處都是。
幾個驅邪人剛想發作,卻聽金佳子突然拍著桌子大罵道:“媽。的,一大早上就不得清淨,總有那麼幾隻蒼蠅嗡嗡亂飛。服務生,還有空屋沒,我們要換地方!”
小服務生昨天剛剛捱了青荷的一巴掌,現在又看兩夥人劍拔弩張。哪還敢湊上近前,離得老遠哆嗦著說:“先、先生,等、等一下。我去問問老、老闆娘——”說罷,逃也似的跑了。
“姓金的小子,你不要張狂,青荷大師有要事待查,爾等都退後!”張歡姻大叫道。
“我去你媽。的——”金佳子用手點著張歡姻,“你說你個敗家娘們兒,到哪兒都是和稀屎的,是不是在水靈島還沒嗆夠,這回想再灌點屎湯子啊!”
一聽“水靈島”三個字,張歡姻和袁二爺的臉色可就全都變了,二人怒目而視,嘡啷!拔出武器就要往上衝。
金佳子也抽出**棍:“來呀來呀,一起上!老子好事做到底,再給你們一對兒狗男女牽次紅繩,怎麼著,這回想要玩兒什麼花式?老樹盤根還是老漢推車?”
兩個人一聽火冒三丈,舉刀持劍就要衝過來,金佳子剛想動手,就見木哥突然手一揚,嗖嗖!兩道藍光激射而出,正打在刀劍上,噹噹!張歡姻和袁二爺胳膊劇震,虎口都裂了口。
金佳子看著木哥搖頭嘆氣:“老木,您就不能歇會兒,讓兄弟也爽爽,好事兒都是你的了,唉,這還讓哥兒幾個怎麼玩兒?”
兩個門派的頭領一聽人家把和自己打架都當成了“玩兒”,一股急火“噌”的再次躥高,拿出法寶就要往外打,但動作更快的是青荷,她身子只一閃就到了木哥的面前,木哥視之不理,手裡端著一杯清茶,正全神貫注的颳著茶末。
“她,是你的同夥?”青荷指著肇萊,目光陰冷的盯向木哥。
“同伴,或者朋友。”木哥輕輕抿了口茶,“這麼說比較貼切。”
“為什麼擋住頭臉?鬼鬼祟祟的,不敢見人麼?”清河又問。
方祥武和姬曉曉低著頭猛猛的吃東西,一口接一口。
木哥嘴角一挑,緩緩放下茶杯,“大師又為什麼戴頭巾?是頭上長瘡,不敢示人麼?”
“噗嗤!”方喬笑出聲來,方蓓兒也想笑,可馬上收住,用胳膊肘偷偷捅了捅木哥,示意他不要口沒遮攔。
“大膽,小畜生!竟敢這麼和青荷大師說話!”張歡姻大喝道。
“喊你娘了個柺子腿兒——”金佳子罵道,用手點指張袁二人,“你說你們兩個堂堂大派頭領,年紀加起來也有一百多歲了,卻對著一個外來的老女人點頭哈腰的,還有沒有點兒出息,怎麼?碰到比自己厲害打不過的,就想抱大腿,那去找你老子木哥呀,你們也是他的手下敗將,怎麼就不分裡外、不辨好壞…就算要投誠,是不是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啊…”
那兩人被罵的狗血噴頭,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青,顯然金佳子的話切中了要害,讓周圍的驅邪人一陣輕笑。
“你、你——”張歡姻氣得七竅生煙,嗖!從包裡抻出了一把短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