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泉笑笑,“他們不信我們…該怎麼辦?”
郎泉淡淡一笑,手指輕輕一勾,剛剛喊話的那個人就被拎了出來,眾人都認識,是“巫谷”的谷主烏爾合,他的四肢在用力的刨動,但身子已懸空,手腳無處著力。
嘭!
那個強壯的漢子被重重的摔到了木哥面前,就趴跪在那些人體上。好像一個等待斷頭之懲的罪犯,努力掙扎著卻站不起來…
木哥眼中的光芒像兩團燃燒的焰火,妖異而明亮,他臉上掛著笑,把手慢慢的撫在了烏爾合的頭上。
“老木,住手!”金佳子狂喊,“你仔細看看那是誰!”
木哥施法,烏爾合趴倒…
隨後是“皚雪宮”的宮主、“水靈島”的靈波子,和幾個一直支援木哥的門派家族頭領。
當郎泉把北方韓家的族長韓墨忠送到木哥面前的時候。金佳子已經喊破了嗓子,重傷倒地的韓梓良隔著很遠,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這才注意到。那個五十不到的壯年漢子已經被銀霜染白了雙鬢,歲月的刻刀在那張本來英俊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跡,那份滄桑本不該屬於他,為什麼?是族內的繁雜事務讓他未老先衰了?還是因為自己這個不肖的兒子心力交瘁…
韓梓良默默的盯著父親的臉。正巧那雙眼睛也看了過來,兒時,自己是多麼懼怕那兩隻堅定果決的目光。少時,自己是多麼排斥那一雙冰冷嚴厲眼神,成年後,自己又是多麼反感那其中的訓責和怒斥…
但此刻,那種種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父親眼中透出來的,只是關心與慈愛,還有濃濃的不捨…
韓梓良感覺自己的眼中溼潤了,他想向木哥喊句話,卻又放棄了,是啊,如果木哥能聽進去,之前的那些人也就…如果他聽不進去,那,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除非…
沒有什麼“除非”。
韓墨忠在木哥的身前倒下去,全場一片鴉雀無聲。
“荒土漾天合,晴嵐復平多,風間一丈起,靈光萬里波——”方家堡的人突然齊聲大念,“‘散靈陣’——啟!”小陣的陣光對抗著天地大陣,空中的氣流激盪牴觸,陣中的驅邪人隨之微微而動,大都臉上變色。
“還有他們——”屠葉秋冷笑著指向方家堡一眾,“也該死。”
郎泉抬頭望去,順手一揮,方珏、施書禮和幾個弟子就被從陣中扯了出來,就懸在那堆人體之上,木哥粉紅色的眼睛裡光芒更亮,好像飢餓很久的人見到了滿桌的美食,一步跨了上去——
“木!不要——”方蓓兒大聲哭喊道,“那、那是我的父親…”
“也就是你老丈人。”方喬和方祥武也都變了臉色,同時道。
“求、求你收手,別、別再殺人了——”方蓓兒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淌,不知是為她父親,還是未婚夫,再或者,是為了更多無辜的人…
但木哥的手還是按了下去…
方珏和施書禮的身體同時一震,又很快漸漸軟倒下去,留給眾人眼前的,只是越疊越高的人山…
陽氣撲湧,木哥好像猛猛吞下了鮮嫩可口的美味,滿意的撫了撫胸口,眼中粉光更盛,笑著問——
“還有麼?”
“當然——”屠葉秋笑吟吟的說,“只要你想要,食物可是源源不斷的!”
“食物…源源不斷…”木哥怔怔的反覆唸叨著那幾句話,眼中的粉光閃閃爍爍…
“老木,你個混蛋!白痴!二傻子——”金佳子大吼,“成魔化妖牛叉什麼,有能耐你衝我來!”
郎泉再不動手,滿臉笑意的看著,屠葉秋也放聲大笑,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本來的預想,正在朝著他最希望、又一度認為不可企及的方向推進…
因為,木哥已經朝那邊越走越近…
木哥把金佳子那一夥同伴全都拖到那處人堆前,最後抱來的竟是蘭瀾和秋水靈,小靈妖眼中含著墨色的淚水,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恩人…木哥哥,請您清醒清醒,看看那是誰——”她指著身旁的蘭瀾,“她、她可是你的女人,你們在一起歷經過風風雨雨,在一起——”
秋水靈的話沒說完就被木哥按住了天靈蓋,小姑娘的身體晃了晃,眼中的生氣漸漸消散,最後臉上只剩下了死一般絕望和無助…
木哥隨後把目光投到了蘭瀾身上,金佳子在那邊驚急的大喊大叫:“喂!混球老木,二愣子,衝我來,朝哥這兒來!”烏烏在下面偷偷拉他的褲腿。
“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