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偷襲留下藏兵隱蔽所在。隨後,親自領著四萬人馬走陸路直撲平壤城而去。
大軍又前行了四五里,平壤主城已經在望。遠遠可以看見城門還未關閉,大股高句麗軍民眼見隋軍出現在地平線上,還在往城裡蜂擁逃入。平壤城外圍,視野中也有四座塢堡,分別距城池四五里,卻已經是燃起了熊熊火光狼煙,顯然是高句麗人覺得層層設伏固守沒了希望,重演了焦土死守、堅壁清野的舊把戲。
先鋒來整瞭望了一眼,急急向來護兒稟報:“父帥,高句麗人肯定是恰才在山寺中伏兵打不過咱,覺得再犄角相應也沒什麼用了,才臨時把外圍塢堡都撤走了、集中兵力防守主城。咱該讓騎軍奮死突殺,尾隨在堵在城外的高句麗軍民背後,趁亂掩殺入城才是!”
來護兒也覺得兒子說得有理,應聲下令:“六郎你與秦瓊帶領騎軍衝刺、在背後掩殺賊軍!若不得手,卻是不能輕易攻城!”
來整連末將領命都沒來得及說,就跟著秦瓊火雜雜衝殺上去。兩三千騎兵衝刺過五里路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而平壤城的城門卻很小,只能慢慢通行,看似足有兩三萬人的平壤外圍衛星城塢堡中的軍民沒來得及全部撤進平壤,被秦瓊攆到背後的時候,還有數千人沒有進城——這一切,也只能怪高句麗將帥進退失據,沒有提早下令撤退疏散,而是敵軍兵臨城下時才臨時變卦所致。
平壤城西門上,一員高句麗大將大喝一聲,揮手下令,卻是有守軍放下了千鈞鐵閘,把後面的數千人擋在了城外。鐵閘底下恰好有十幾個人透過,全部被轟然碾成了肉泥血漿,場面好不悽慘。那高句麗戰將還在那裡吶喊下令,漢人也聽不真切言語,不過想來無非是讓被堵在城外的高句麗軍民各自為戰,奮力殺退隋軍,否則不再開門。
這四五千堵在城門外的高句麗人,精銳戰兵數量本就只有兩三成,其餘都是民壯甚至毫無戰力的普通百姓,又大亂之間沒有統屬,無人指揮。自然在秦瓊和來整面前如同砍瓜切菜,須臾就被殺得血肉橫飛。一開始城頭高句麗守軍看城下還是自己人多,不敢胡亂放箭怕誤傷了。後來見秦瓊所部殺得興起,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陣陣瓢潑箭雨壓制過來,把隋軍甲騎都射殺了近百人,而高句麗土著更是被自己人的箭雨射殺了七八百不止。秦瓊見高句麗人使出這般同歸於盡的箭雨覆蓋,心中也是暗驚,才算是見好就收退下兵來。
……
來護兒來到前軍督戰,秦瓊見到來護兒第一句話便是請罪。
“總管,末將無能,沒能趁亂搶下平壤城的城門。”
來護兒大度的一揮手:“無妨,誰能料到那高句麗賊將如此兇性?為了堵住咱,連自己的後軍都不要了,還不分敵我放箭一律射殺。遇到這種敵手,便是本帥親自來督戰,也不見得搶得下城門。且喜此戰終究斬獲不少,那便先去高句麗人放棄了的塢堡裡歇息,計議長久圍城破城的法子吧。六郎,一會兒去把崔長史、蕭司馬也都請到北邊那處塢堡來,某的帥營到時候便設在那裡。”
連續三場小捷,終於讓來護兒掉以輕心了,走進一座火光尚未完全熄滅的塢堡後,來護兒讓士兵從大同江裡引水滅火,撲了靠著塢堡北牆的蒼敖之後,隋軍繼續深入,才發現陳塢堡內各處街道凌亂不堪,居然還有無數散落沒來得及收走的財物。
高句麗人剛才的退卻看上去著實太慘、太慌亂了。這些東西,應該真的是他們退兵的時候太倉促,來不及拿或者抓大放小掉下的吧?隋軍士卒們開始哄搶起來,來護兒只是皺眉片刻,終於還是沒有下令制止這種行為。
數處被高句麗人放棄的平壤城外圍塢堡中,都發生了這種軍紀敗壞的行徑。
半刻鐘,一刻鐘,混亂在加劇。當劫掠持續到了將近半個時辰、參與劫掠的隋軍士兵們都被大包小包不堪重負。有逐漸平息的趨勢時,高句麗人終於動了。
平壤城頭出現了一員甲冑華貴的高句麗將領,正是當朝大將軍乙支文德,乙支文德看了一眼城外幾處衛星塢堡中塵煙揚起之狀,下令西門北門開門突擊。恰才付出了幾千人代價都非要往回逃生收縮死守的高句麗軍,似乎突然打了雞血滿血復活一樣,有了與隋軍硬撼死戰的勇氣。
來護兒再想整頓軍紀,已經有些遲了,而且隋軍分散在三個塢堡之內,他也只能指揮到自己所在這個的直屬部隊而已。倉促之間,隋軍想到的便是堵塞城門,佔據這些塢堡扮演防守的一方——出城反擊偷襲的高句麗人,總不能直接攻城吧?
就在來護兒為這個決定鬆了口氣的當口,致命的變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