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子哄著女兒,一派天倫之樂的樣子。蕭銑心中暗思,按照稗官野史記載,貌似自個兒確實該有蕭月仙這麼一個女兒,有沒有兒子卻是無從考證。不過歷史上自己的表妹妻子楊潔穎、也就是南陽公主嫁人後可是有兩個兒子的,所以按說自己和妻子身體應該都沒什麼問題,如今雖然暫時無子,蕭銑心中卻不急躁。倒是楊潔穎在仁壽年間還不覺得什麼,到了大業年間後,眼看著日子越來越久,自己卻是隻得了一女之後再無所出,心中暗暗有些愧疚。
畢竟,古人和現代人的思維差距還是很大的,三從四德的古代女子,總覺得成親三年還沒生下兒子的,心中便微有愧疚;若是連續生出女兒倒也罷了,可楊潔穎五年也只得一個女兒,此後又有兩年沒了動靜,自然有些焦慮。唯有蕭銑很是豁達——他才二十三歲,楊潔穎才二十一週歲,在後世那才是剛剛最低婚齡呢,有什麼好急切的?女兒蕭月仙生下來時很輕,身子也嬌弱,說不定便與母親懷胎時才十八歲有關——當然了,蕭銑說的女兒嬌弱體輕,那是相對於他所知道的後世標準而言的,放到如今同時代裡,十四五歲產子的少女大有人在,比蕭月仙生下來時骨子弱的孩子不知凡幾。
一會兒,蕭月仙被哄睡著了,楊潔穎把孩子重新交給獨孤鳳送回艙裡去安睡,一邊轉頭對蕭銑說:“唉,那日咱答應了大哥的事兒,將來到什麼時候告訴仙兒才好呢。若是一直不說,萬一將來仙兒和倓兒都到了差不多的年紀,再說豈不突兀?若是等到她七八歲便提早透個底,讓她心中有個準備,又怕小孩子嘴快瞞不住,到時候又徒惹來麻煩。”
“哪裡有這麼多麻煩了,七八歲也著實早了些,孩子啥都不懂呢,要我說,過了十歲再說也就是了。”
“唉,也好——你以為個個都同你這般,虛耗到十**歲才成親呢,沒得耽誤了人家。”楊潔穎口中雖然答應了,不過一想起自己被夫君耽誤到了比尋常人至少晚成親兩年,此刻便少不得抓住機會又數落了兩句。
“好好好,這都是為夫對不住娘子了,耽誤了娘子少年歡娛。不過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嘛,便當是增些趣味也無不可。”
楊潔穎心中好氣又好笑,拍了一把蕭銑,勉強端起臉色來,問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說正事兒呢。原先妾身還不覺得,不過前日大哥提起兒女親事,妾身心中便空落落的。如今五年都沒生下兒子,終究不是個交代。鳳兒的事情,相公原先的打算妾身當然知曉,但是如今沈光與咱的交情也是不好宣揚的了,沒得把鳳兒再耽誤下去。而且鳳兒本來自己便是習武之人,和沈光本談不上交情,總想跳出那個圈子來,將來嫁個溫柔繾綣憐香惜玉又懂文雅的好人家。既然如此,她又跟了妾身這麼些年,一直忠心服侍,相公便收了她吧,萬一能先有嗣,也好備著。”
“娘子怎得說起這些來了,這事兒還是暫且不議了吧,從長計議。”
“你這磨人的性子,真真就是姑娘家命裡頭的‘天魔星’!唉,鳳兒都十八了,不小了,比當初妾身出嫁時都長了兩歲。還有那芸兒妹妹,如今除了偶爾來拜訪,平素都成了客人一般,一年倒有大半時間在外漂泊雲遊不定,還不都是你耽誤了人家!”
這個話茬兒不能接,接了的話,便要被當成早有預謀了。蕭銑心中也是無奈,只好繼續糊弄著妻子。有時候他心中也是遺憾,為什麼讓他少年時便遇到這麼好幾個美人恩重的優質少女呢?男人少年時,如果正妻才色品德俱佳,其實是並沒有多少出軌**的。真正二十出頭就拈花惹草的,無非是那些被“娶妻娶德,納妾納色”所影響,家中正妻或姿色不足以娛耳目,或情調才情沒有共同語言罷了。如果真有妻子才色德行俱佳,哪個男人耐煩給自己多找麻煩?
毫無疑問,楊潔穎是蕭銑如今遇到的少女中,各方面綜合最佳的,如今蕭銑對妻子的鐘愛,便如同楊廣當年剛剛成親時、十幾年和蕭皇后琴瑟和諧一般無二。連楊廣都要等妻子三十好幾、漸漸色衰才開始廣覓新歡,蕭銑就更別說了。有時候他心中暗暗感慨:若是張出塵獨孤鳳這些姑娘都再小那麼一輪,等到自己而立之年時,那些少女才十五六歲,該有多好。可惜這些終究是意淫與假設,如今現實就是那麼殘酷,她們多少都因為公主的光環而耽誤了至少兩三年青春。而且蕭銑可是當朝駙馬,歷來駙馬即使真因為公主生不出子嗣而絕後,但是公主壓住了不讓納妾也是常有的事情。楊潔穎大度那是她自己謹守婦德,蕭銑卻不能太拿來當槍使。
蕭銑在船艙前頭和楊潔穎竊竊私語之間,獨孤鳳已經安頓好了蕭月仙熟睡,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