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店主人,徑直走到熊賜履對面來了。
“先生是位文士?〃來人笑著招呼一聲。
“不敢,儒生而已。〃熊賜履只得客氣地一拱手,抬眼看了來人一眼。接著,他不得不再看第二眼,並在心裡掂量著:雖然此人貂帽、舊袍、黑馬靴,裝束毫不起眼,但面若冠玉,眼似晨星,神采奕奕,顧盼生輝,決不是一般的軍士;但說他是貴公子,看去卻不油滑;說他是皇親,又不驕矜,到底是什麼人,熊賜履拿不準。熊賜履淡然相待的態度並沒有使對方不快,他體諒地笑笑,坐了下來。店主人和夥計連忙上前殷勤招待,他面前立刻擺滿了點心和茶具。
滿洲軍官一手放在桌上,一肘搭在椅背上,姿態很好看,顯然要和熊賜履談點什麼。不想隨來的另兩個滿兵卻跟同桌的和尚搭了話,聲音響遍茶亭,吸引了所有的人:“喲,我說和尚,你怎麼也吃饅頭哇?敢破葷?世上只有火居道士,難道還有火居和尚?〃取笑的話兒出自那個小個兒滿兵,是一口流利的、毫無雜質的京腔。
“阿彌陀佛!貧僧的饅頭沒有餡。〃那和尚慈眉善眼,看上去有五十歲上下,低聲慢語,很清晰。
“哦,哦,怪不得你一頓吃這麼多呢!〃滿兵毫不放鬆,繼續取笑地指著和尚面前的幾盤白饅頭:“瞧你這些個,真象、真象……”他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詞,眼睛朝窗外瞟了幾眼,忽然開心地接下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