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過了一夜,不在乎多洗一個澡。她從衛生間裡探出頭:“我想洗個澡,可以嗎?”
“啊,”黃鶴略微有些驚訝,但他又不好拒絕,只好說:“可以啊,可以,可以——”偷偷看了看時間,四點半剛過,外面仍舊漆黑一片,相信燕玲不會這麼快回來。
他從櫃子裡取出一塊新毛巾遞給蕭夏,然後坐在沙發上,聽著衛生間裡沙沙的水聲,突然覺得蕭夏很可愛。執拗起來像驢子一樣,溫順起來卻溫順得像綿羊。嚴肅的時候寒意逼人,平易的時候又彷彿鄰家小妹。她可真是一個多變的女孩。黃鶴靠著沙發背,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
蕭夏很快就洗完了。在別的地方洗澡,她從來沒有拖沓的習慣。她擦乾身子,把衣服從架子上取下來。剛穿上內衣,突然看見地上有一張照片。記憶當中進來的時候尚且沒有,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這裡呢?蕭夏想,或許它就放在什麼地方,自己取衣服的時候一不小心,將它觸了下來。
這是一個不錯的解釋。她蹲下來,撿起了那張照片。翻過正面,頓時怔住了。天吶,照片上的女孩子,居然是韋佳!
她的動脈極速跳了幾下,隨即又平息下來。就是這個女孩攪亂了自己的生活。她的面容不止一次在蕭夏的面前出現,令她惶惶不可終日。蕭夏已是將死之人,但她還是條件反射般地慌張起來。這裡怎麼會有韋佳的照片?她抬起頭打量著這間還算寬敞的衛生間,就彷彿打量著古墓一般,覺得寒意逼人。
照片上的韋佳清新可人,她站在一棵大樹下面,綠色的枝條耷拉在她的頭頂上。她穿著白色的裙子,對著鏡頭甜甜地微笑。蕭夏無論如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