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夜風徐徐吹來,撲面而來的涼爽讓人心曠神怡。
下了晚自習,蕭夏就回到了宿舍裡。那時三名室友還沒有回來,蕭夏感覺很孤單。拿起一本英文雜誌,看了兩眼又扔到床頭,覺得特別沒意思。躺了一會,就去洗漱間洗了最近積攢下的髒衣服。等她把衣服洗完,室友們已經回來了。在門外就聽見七嘴八舌的議論,她一進來,她們更加顯得激動不已。
書惠興奮地向她炫耀:“蕭夏你真是時運不濟,剛才跑哪兒去了?我們今天見到一個超級大帥哥。”
蕭夏對這些不感興趣:“整天把‘帥哥’二字掛在嘴邊,你俗不俗?”
“我們都庸俗!就你不庸俗!行了吧?不過你是沒見,你要是見了一樣庸俗!”
蕭夏沒說話,她把衣服晾好,書惠已經鑽到了被子裡。于娜打了個哈欠,抱怨道:“今天真是累死了,但願我能做個好夢。”說完就頗自戀地笑起來。
“看你們嘰嘰喳喳的,我還以為是什麼好事呢。原來是去看帥哥了,還看到這麼晚。曉蓉,你不會也和她們一樣低階趣味吧?”
周曉蓉有些無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都發現自己在一天天地墮落了。”
蕭夏搖了搖頭:“唉,真搞不懂你們。”
“你搞不懂的事情多著呢!我們是俗人,跟您這樣清高的大小姐沒法比!”書惠對蕭夏冷嘲熱諷,儼然一副認真的模樣。
蕭夏懶得理她,脫了外套,便關掉了日光燈。
這天晚上,四個人出奇地沒怎麼說話,睡下不久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蕭夏在室友們平靜的呼吸聲中,漸漸進入了夢境。
今晚她又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她看見一個男孩子,向她緩緩地走了過來。儘管離的很遠,可她能夠看清他的輪廓,高大,帥氣。就在男孩子即將走近她的時候,書惠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書惠無緣無故就和男孩子吵了起來。蕭夏看見兩人激動得推推搡搡,卻聽不清在爭吵什麼。正想上去勸阻,書惠卻突然掙脫了男孩的手,拼命地奔跑起來。男孩在後面緊追不捨,想要把書惠抓住。兩人就像電影中演得那樣,在馬路中忘情地追逐。就在這時,一輛轎車飛馳而過。男孩頓時消失了,只剩下書惠一人傻傻地站在原地,而地上留下了一灘殷紅的鮮血……
蕭夏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她睜開眼,看見昏暗的窗外天色正濃,才明白剛才是做了一場噩夢。輕輕地拍了拍胸脯,長出一口氣。額頭上的汗水沁出來,渾身也變得燥熱難耐。她想,一定是睡前聽了書惠的炫耀,才在淺意識裡形成一個這樣的故事。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三點差一刻。正要睡,心裡卻忍不住嘀咕,昨天也是這時候醒的,今天照舊很準時。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地看了看書惠的床鋪。她猜的沒錯,書惠的床鋪又一次空了。
蕭夏的心臟又開始砰砰地亂跳。她望著鬼魅一般的夜色,彷彿看著無數的幽靈在火苗上跳舞一樣,迷惘而又無助。她躺在床上,一個聲音在催她行動:蕭夏,你應該出去看看,要不然你會後悔……
最終,蕭夏還是坐了起來。她掀開被子,下床,摸到周曉蓉的手電筒,開門,然後輕輕走進了樓道。
人在緊張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會變得不盡人意。就像這隻手電筒,平時可以自如地開啟關上。可是現在,蕭夏連開關都推不動了。
黑暗操控著這個世界,任何反抗的因素最終都會被吞併掉。她用盡了全力,最終還是開啟了開關。可是由於用力太猛,時間急促,燈泡只閃了一下就熄滅了。無論怎麼撥弄開關,燈泡已再無反應。蕭夏只好回到宿舍,拿了自己的手機。現在也只能依靠它的光亮了。對於在黑暗中受恐懼折磨的人來說,再微弱的光明也是堅強的支柱。她定了定神,朝著廁所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過去。
她隱約看見一個人影在廁所門口晃動著。可是當她走到跟前的時候,卻並未看見有什麼人影。莫不是又會遇上昨天的怪事?人影,血色,突然出現的人和聲音……此時此刻,蕭夏甚至懷疑昨晚的一切是一場飄忽的幻覺。她四處張望,只是夜色太濃了,什麼都看不見。她壯著膽子,輕輕地走了進去。“書惠,你在嗎?”輕輕喚了幾聲,沒有人答應她。
她定了定神,然後次第拉開了每一個閣子的小門。和昨天的情形一樣,前九個全都撲空了,轉眼又剩下最後一個。
蕭夏咬了咬嘴唇,還是把手伸向了那扇小門。可是在她的手還沒有觸到把手的時候,小門卻“吱呀”一聲自己開啟了。
蕭夏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