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已經下班了,李強正要回去,老王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他從桌子上拿了大蓋帽,對李強說:“有人舉報,在湘江發現了一具屍體,小李你跟我到現場瞭解一下情況。”
唐書惠(7)
晚上,于娜和周曉蓉去聽一個教授的報告會。蕭夏沒有興趣,帶著周身的疲憊,回到了宿舍裡。她連晚飯都沒有吃,卻感覺不到飢餓,只覺得腦袋裡沉沉的,似乎裝滿了千斤巨石。
窗外的夜色漸漸濃了,路燈的光芒照出一條金色的通道。人在無聊的時候,就會出現很多莫名其妙的感覺。蕭夏感覺到了飢餓,並且來勢兇猛,隨即就到了不可抗拒的地步。
她下樓,在餐廳吃了一大碗餛飩,暖暖的感覺趕走了胃裡的空虛。剛走出餐廳,王彧梅就打來了電話。王彧梅說,她想要跟蕭夏瞭解一些情況。
晚上沒有課的話,老師是一般不會來學校的。今天晚上,文學教研室的辦公室裡就只有王彧梅一個人。實際上,她也大可不必加班。只因班裡出了事,所以她不得不在這裡隨時等候訊息。學校裡丟了學生,這向誰都沒法交代。
蕭夏敲敲門,然後徑直走了進去。
在來的路上,她還擔心辦公室裡老師眾多,該不該把那些貌似荒唐的事情講出來。現在她完全放了心,對王彧梅,她不必隱瞞什麼。
“老師,你找我?”
王彧梅站起來,搬了把椅子讓她坐下。“蕭夏,我想你應該明白老師叫你來的意思吧?”
蕭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明白。”
“老師就是想多瞭解一些情況,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都怪我沒有盡到班主任的責任。”
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虛情假意。蕭夏說:“老師,這不怪您,您把這個班級帶領得很好,大家都很敬佩您。”
“我還是有責任的。”王彧梅顯然沒有心情與她相互奉承,“老師找你來,就是想知道書惠在出事以前,有沒有對你們說過什麼話,或是有過什麼反常的舉動。你儘管告訴老師,老師保證,不該說的絕對不會說出去。老師也知道,你們這個年紀情感單純,容易受到各方面的傷害,有什麼叛逆的思想,老師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因為叛逆迷失了自己,就太不應該了。”
蕭夏明白王彧梅的意思。她說:“老師,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書惠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如果真有什麼事她肯定會跟我們說的。在出事之前,她並沒有受到過什麼打擊,也沒與任何人發生過矛盾,所以我覺得,她的失蹤並不是因為想不開。況且,她一向都很樂觀。”
“那會是什麼原因呢,她的精神上,沒有問題吧?”
王彧梅本來無心問這樣的問題,她以為蕭夏會很堅決地否認掉,可是沒想到蕭夏沒說話,她猶豫了。
蕭夏的沉默讓王彧梅有些興奮:“難道,她的精神出現過問題?”
蕭夏默默地點了點頭。
王彧梅變得迫不及待起來:“出現過什麼問題?在什麼時候?”
蕭夏沒有直接回答。她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老師,你聽說過‘柯林的來信’嗎?”
王彧梅盯著蕭夏的眼睛,神色漸漸變得充滿了疑惑。過了很久,她回答說:“‘柯林的來信’?好像有點印象,不過印象不是很深刻,應該是在我讀博士的時候聽導師提過的。不過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況且,我記得導師也只是隨口一提,並沒有作具體的解釋。你怎麼會突然問起它?”
蕭夏仍舊不回答,“您能詳細說說嗎?”她又問。
王彧梅停頓了一下,有些懷舊地講道:“記得導師說,‘柯林的來信’是文學史上的一個謎,幾百年來,從事研究它的作家、歷史學家、社會學家不計其數,可是最終都沒有結果。誰也無法解釋它帶來的離奇的死亡現象。所以,很多年以後,研究它的人便越來越少了,特別是到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它。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書惠曾經向我提起過。”
王彧梅有些驚訝:“什麼,你說書惠提起過?”
“就在幾天以前。書惠說,誰看了‘柯林的來信’,誰就會死。她說,那是一個詛咒。”
王彧梅感覺後背有些發涼。她站起來,在地上走了幾個來回,小心翼翼地說:“當年我們的導師就不讓我們去研究它,但他從來沒有提過‘詛咒’什麼的……再說了,應該沒有那麼可怕吧,不過是一個人寫的幾封信而已,哪有那麼大的魔力?”
“原來‘柯林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