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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上午,鄭淳又跑來看她了。這些天他總是來。
那時正值中午,豔陽高照,春的氣息瀰漫在整個校園裡。微風從窗戶吹進屋子,讓蕭夏感覺心曠神怡。
她靜靜地坐在病床上,眼望著窗外。頭頂上是一個吊瓶,裡面的液體正在富有節奏地冒著氣泡。在她身後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男生,他在踢球的時候受了傷,也來這裡打吊瓶。他也獨自待著,倍感無聊地翻來覆去,想和蕭夏說話,蕭夏卻一直沒有回頭。
鄭淳提著水果,輕輕地走了進來。他躡手躡腳地走到蕭夏身後,一拍蕭夏的肩膀道:“喂,在想什麼?”
蕭夏嚇了一跳,臉色變了。翻頭一看,是鄭淳,埋怨道:“會把人嚇死的……”
鄭淳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忘了,你……”說道敏感處又戛然而止。
蕭夏沒好氣地問:“你想說什麼?我有精神病,對嗎?”
鄭淳有點尷尬,勉強笑了一下,說:“蕭夏,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他想為自己辯解,卻想不起充足的理由。
蕭夏不想為難他,笑了:“還愣著幹嘛,坐啊!”
鄭淳在蕭夏旁邊坐下來。兩人第一次坐得這麼近,鄭淳反而不自然。蕭夏的頭髮上散發出沁人心脾的味道,那種味道令鄭淳彷彿喝醉酒般陶醉而飄忽不定。他想說點什麼,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你怎麼不說話?”
鄭淳抬起頭,看了看上面的吊瓶,問道:“你天天打這個?”
蕭夏有些無奈:“沒辦法,他們都說我身子弱,還得打好幾天呢。”
“噢,”他傻傻地回答一聲,突然站起來,“我去給你洗水果吧,我剛買的,很新鮮。”
“我不想吃。”
鄭淳看著蕭夏一本正經的樣子,又乖乖地坐下了。這次他鼓起勇氣,離蕭夏更近了些。伸出手,想把蕭夏摟在懷裡。就在蕭夏即將躺下的時候,他卻突然把手拿了回去。
這樣一來,蕭夏倒開始緊張了。她隨口問:“你怎麼,沒去上課?”
“一節無聊的課,沒有人肯聽的。”
寒暄兩句,兩人又想不起來說什麼。離開的時候總想見面,那時感覺想說的話說不完,可是真正見了面,卻又覺得沒什麼話可說。沉默了很久,蕭夏說道:“鄭淳,我一直想弄明白一件事。你是本地人,或許可以告訴我答案?”
每當蕭夏問他,鄭淳就變得認真起來。他看著蕭夏:“你想弄明白什麼事?只要我知道就一定告訴你。”
“你知道二十年前,發生在這個鎮子上的那場大火嗎?”
聽到這個,鄭淳的面孔變得極其扭曲:“這事你怎麼會知道?”
“你別管了,知道的話就告訴我。”
鄭淳把頭低下了,什麼也沒有說,心中充滿了矛盾。
“你知道對不對?那你說啊,怎麼不說話?”蕭夏開始著急了。
鄭淳看著蕭夏,眼神變得複雜起來:“蕭夏,那些只是謠傳,具體有沒有發生過誰也說不清。再說了,你已經受到了那麼大的刺激,現在都沒有恢復,我不能讓你再受刺激。”
蕭夏有些失望,帶著某種祈求的眼神,問:“難道你也覺得我的精神有問題嗎?”
鄭淳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我沒有這麼想。我只是,只是……”吞吞吐吐半天,也沒有說出只是什麼。
蕭夏把頭偏過去,咬著嘴唇:“你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她生氣了,“既然我有精神病,你又何必和一個精神病人在一起?!”
鄭淳急了:“蕭夏,你別這樣好嗎?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的。”他又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蕭夏轉過來,看著鄭淳的眼睛:“那你告訴我……”
“蕭夏,我是為了你好!我知道,最近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可我不想你再去找什麼線索,那些都是無稽之談!只會讓你更加無法自拔!”
蕭夏淚眼婆娑地說:“我明白了,說了半天你還是不相信我,那好,你走吧,再也不要來找我。我們就當是根本就不認識,或許我還可以把你當朋友,但是,請你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說完她就把頭偏了過去。
“蕭夏,你別這樣……”
“你走開!!”蕭夏大聲吼道。
鄭淳呆住了,片刻之後他搖搖頭,無奈地走出了醫務室。走到門口又覺得不甘心,翻過頭對蕭夏說:“你先冷靜一下,我想以後你會明白的。”
蕭夏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