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娜娜’,就是你的室友嗎?”
“是的,她叫于娜。”蕭夏平復了忐忑的心情,詳細地解釋道:“早上走的時候,她就說了一些特別奇怪的話,可是我們誰都沒有在意。直到剛才,我才發現她已經沒了蹤影。於是我趕緊給她打電話,可是她的電話關機了,根本打不通。這和上次書惠失蹤的情形一模一樣,我害怕她會出事。我好怕,我真怕悲劇會重演。我已經失去了一個朋友,不想接二連三地失去她們……”
說到動情處,她的眼眶已經溼潤了。
“你彆著急,要不我們先找找看。平時她都常去些什麼地方?你好好想一想。”
周曉蓉也跑了過來,蕭夏剛剛給她發了簡訊。
“怎麼樣,還是沒有訊息嗎?”她問。
蕭夏沮喪地搖了搖頭。
“都怪我!”周曉蓉自責起來,“這幾天她變得奇奇怪怪,出事是遲早的事,我應該每時每刻都看著她的……”
黃鶴打斷了她的自責:“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必須馬上行動,晚一分鐘就會增加一分的危險。”
蕭夏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興奮地說:“對了,我知道一個地方,于娜常去那裡。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
三個人打了車,直奔蕭夏所指的地方。她說的是一片林子,下了公路再走半里,而且需要穿過一片農田。林子的面積並不大,方圓不過兩個足球場,可是裡面卻生長著茂盛的灌木。在鱗次櫛比的樓房周圍,這裡無疑是一片寧靜的港灣。
不到二十分鐘,目的地就到了。三個人下了計程車,迫不及待地跑進了一望無際的農田。蕭夏邊走邊說:“平常娜娜沒事的時候,老是一個人來這裡。我有一次見到她,她就坐在草地上,拿著一本書,卻並不看,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三個人站在農田邊上,眼前的林子已經一目瞭然。顯然,于娜並不在這裡。蕭夏失望了,她望著鬱鬱蔥蔥的灌木林,憂心忡忡地說:“看來,她並沒有到這裡來。”
“那她還會去哪裡呢?”
“是啊,她還會去哪兒呢?”
“對了,冷飲店!”
冰淇淋是于娜的最愛,她自然是冷飲店的常客。蕭夏如夢方醒:“我怎麼把冷飲店給忘了,快,我們趕緊出發吧。“
冷飲店就在校門外面,三個人折回去,聽到的是冷飲店已經關門的訊息。一個正在收拾東西的服務員告訴他們,這個店子幾天前就已經盤出去了,他們要趕在新的商家到來之前將這裡收拾乾淨——
蕭夏倍感失落地走出來。她看著來往穿梭的人流,心裡已經麻木了。再想不起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站著沒動,腦子裡嗡嗡的,似乎于娜已經遭到了不幸。
過了很久,雨又沙沙地下了起來。
“蕭夏,下雨了。”
蕭夏抬起頭,一直望著密密麻麻的雨線,于娜似乎就在空中,會突然掉下來站在她的面前。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蕭夏急忙拿出手機,看見螢幕上顯示的名字是:于娜。
她把電話接起來,沒說幾句話就掛了。
“是娜娜嗎?”周曉蓉急切地問。
蕭夏把頭髮攏在腦後,突然發出一陣傻笑。她說:“娜娜在公墓,陪書惠呢——”
于娜(6)
三個人趕到墓地的時候,于娜已經離開了。墓碑前有一束剛放上去的鮮花,臺階下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腳印。不遠處扔著一大堆菸頭,兩個啤酒罐孤獨地躺在上面。
雨仍舊淅瀝淅瀝地下著,一望無際的墓地籠罩在霧靄一般的雨幕中,透出幾許肅穆與淒寒。蕭夏說:“看來咱們來晚了,娜娜剛走,你們看,那邊的菸頭還在冒煙呢。”
“是啊,”周曉蓉接著說,“她為什麼要一個人跑到這裡呢?”
蕭夏明白其中的原因,可是卻沒有說出來。她覺得那是于娜和書惠永遠的秘密,她能獲悉,已經屬於偶然與榮幸。
她言不由衷地回答道:“也許,她是怕書惠一個人寂寞吧,她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黃鶴默默地注視著書惠的照片,一直沒有說話。過了不久,他用求證的口氣問:“這個女生就是你們的室友嗎?”
蕭夏和周曉蓉躲在一把傘下,她覺得黃鶴有些莫名其妙。這是顯而易見的事,但凡一個頭腦正常的人,都不會再問這樣的問題。但她似乎明白了黃鶴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黃鶴的眼神像兩道閃電一樣,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