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紅雨傘離她一步之遙的時候,蕭夏開始意志恍惚,她只覺得腦子一陣眩暈,整個人便向後倒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過來把她拽住了。
蕭夏在驚恐中睜開眼睛,看見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室友——于娜。
于娜一手拽著蕭夏,另一隻拿著傘。
“蕭夏,你怎麼了?”
蕭夏恍如經歷了一次車禍,大難不死,心中仍舊忐忑不安。她似乎分不清這是人間還是地獄,語無倫次地回答說:“死人,鬼,有鬼!”
于娜被她嚇到了,頭皮有些發麻。她不安地向四周張望,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哪裡,哪裡有鬼?”這是滿含膽怯的口吻。
蕭夏指了指圖書館。令她難以置信的是,那張臉不見了,紅雨傘也不見了。她揉了揉眼睛,再看,確實沒有了。窗戶裡除了透著空洞的黑暗之外,別無他物。她不由地自言自語:“剛才還在,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于娜的心落了地,她伸出手在蕭夏眼前晃了晃,說:“產生幻覺了吧,大白天的哪有鬼啊?”
蕭夏喃喃的說:“或許是吧。”她的心中有點亂。
于娜把她拉到身邊:“快回去吧,下雨也不懂得帶把傘,看看,都溼透了。回去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我已經替你請過假了,這兩天你可以不用去上課。”
蕭夏點了點頭,她盯著于娜的紅雨傘,腦子裡猛然劃過了那個女孩的影子。
“你哪來一把紅色的雨傘?”
“當然是買的,難道還是路上撿的不成?”
“別,千萬別撿路上的紅雨傘!”蕭夏變得神神叨叨起來。
于娜害怕了:“為什麼?”
蕭夏冷冷地說:“因為,那是死人的東西。”
“死人的東西?”于娜機械式地重複著蕭夏的話。
“在死去的那個女生旁邊,就有一把紅色的雨傘……”
于娜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戰:“蕭夏,你不要嚇我。”
蕭夏並沒有看出于娜的慌張,她繼續說:“是真的,那的確是一把紅色的雨傘,跟這把幾乎一模一樣。”
話未說完,于娜的手一鬆,“啪”,手中的雨傘應聲掉地。
“娜娜,你怎麼了?”
“我沒事,我們快點回去吧。”她不由分說地拽起了蕭夏的手。
“你的雨傘?”
于娜頭也不回就說:“扔了吧,不吉利!”
韋佳(5)
雨天的夜晚來得異常迅速。這一晚,失眠的有三個人,一個是蕭夏,一個是于娜,另一個是李強。
蕭夏一直想著中午的怪事,死人居然會再次出現,然後又莫名其妙地消失,這不能不讓她提心吊膽。
李強被湘江學院的案件攪得心神不寧。職業驅使,他希望案情儘快有所突破,因此一晚上都在推演事發的過程。
午夜十二點,李強豪無睡意,他設想了十幾種可能的情況,可是最終都無法說服自己。他站起來,在鏡子前照了照自己的臉。腦子裡的思緒就彷彿他的頭髮一樣,亂糟糟的,沒有清楚的條理。他一把將頭髮攏在腦後,又為自己暗暗地打氣:這次,一定要把這個案子拿下來。
這三個人當中,于娜的心情最為翻江倒海。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恐懼像駐蟲一般噬咬著心臟。最終她還是坐了起來,砰地一聲開啟了床頭燈。
微弱的燈光照亮了屋子,也照亮了蕭夏暗淡無光的臉。她坐起來,看了看躊躇難眠的于娜,問道:“你也睡不著?”
于娜沒有回答她。過了片刻,她用一種奇怪的口吻反問道:“蕭夏,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這個問題讓蕭夏毛骨悚然。她看著燈光下於娜那張不太明晰的臉,心底有些發慌。在夜半時分,在寂靜的女生宿舍裡,也許根本就不該提這樣的問題。
“怎麼突然問這個?”
于娜沉默了幾秒,說:“蕭夏,你還記得中午的那把紅雨傘嗎?你知道它是哪兒來的嗎?”
蕭夏茫然地搖了搖頭。
于娜的神色有些黯然:“被你說中了,實際上,那就是我撿來的,在食堂裡撿來的……”
蕭夏只是在極端的恐懼中隨口一說,並沒有將中午的話放在心上。她一時懵了,說:“撿來的就撿來的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我想了很久,覺得這件事特別可疑。中午吃飯的時候,就我坐在食堂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