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夏她急忙將手機扔下,整個身子縮成了一團。她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越來越劇烈,越來越沒有節奏。
誰動了那把紅雨傘,誰就會死。自己就是下一個!蕭夏感覺這茫茫的黑暗中,正有一雙無形的手向她伸過來。這雙手插進了她的胸腔,企圖奪走她的心臟。蕭夏想要拼命地叫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就在這時,風把窗戶吹開了,窗簾鬼魅一般地飄蕩起來。
蕭夏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一股涼風直入骨髓。她翻了一下身,故意製造出很大的動靜,終於把周曉蓉吵醒了。
“蕭夏,是窗戶開了嗎?”燈光亮了起來。
周曉蓉的聲音讓她找回了現實的感覺。蕭夏彷彿一個被無罪釋放的死囚,行將絕望的時候再次看到了希望。她難掩心中的欣喜,急忙回答道:“好像是被風吹開了,我去關吧。”
她爬出被窩正要下床,卻怔怔地停在那裡。窗戶一直關得很嚴實,怎麼會突然開了呢?這樣一個特殊的夜晚,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合常理。
“蕭夏你怎麼了?”周曉蓉關切地問。
“哦,沒什麼。”蕭夏鼓起勇氣,跳下床,硬著頭皮去把窗戶關上。然後迅速爬上床鋪,鑽進了被窩。
燈熄滅了,夜色再次籠罩了世界。周曉蓉很快就睡著了。蕭夏聽著室友均勻的呼吸聲,縮在被子裡,睡意全無。 。。
燕玲(3)
第二天一大早,蕭夏就感覺渾身難受。她的頭上彷彿壓著千斤巨石,暈暈忽忽的沒有一點力氣。眼睛也無端地脹痛,視線變得格外朦朧。周曉蓉喊她起床,她本想答應一聲,可是一張嘴才知道嗓子啞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躺在被窩裡沒有動。周曉蓉扯了扯她的被子,問:“怎麼還不起床?”
蕭夏眨巴了幾下眼睛,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曉蓉,我不想去了,你幫我請假吧。”
“你怎麼了?”她看到蕭夏嘴唇發乾,聲音嘶啞,眼裡泛著血絲,像是著了風寒。於是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哎呀這麼燙!昨天夜裡著涼了吧?”
“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老師問起的話幫我請假。”
“燙的這麼厲害,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蕭夏把被子收緊了:“我沒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去上課吧,不用管我。”
“這怎麼行,你病得這麼嚴重,我陪你去醫務室看醫生吧。快起床。”
“不用了曉蓉,我真的沒事,你快去吧。”
周曉蓉沉默了一會兒,知道勸不動她。“那,我去上課了。你真的沒事?”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蕭夏笑了:“我命大,不會有事的。”
“你呀,都成這樣了還這麼倔。”周曉蓉把毛巾浸在熱水裡,擰乾以後敷在蕭夏的額頭上,就關了門,上課去了。
蕭夏躺在床上,不久就覺得嗓子疼痛,呼吸困難。儘管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可她還是冷得發抖,彷彿置身冰窖一般。她已經撐不住了。許久之後,她咬著牙穿起衣服,昏昏沉沉地洗了臉,就鎖上門直奔醫務室而去。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覺得眼前一黑,頓時便毫無意識地栽了下去。 。。
燕玲(4)
黃鶴來到燕玲樓下的時候,時間尚早。天雖然矇矇亮了,可還是透著渾濁的灰暗。下過雨的地面泛著清涼的溼氣,校園裡一片黯然,仍舊殘留著雨天的冷清與陰涼。宿舍樓的大門已經開了,卻沒有人走出來。黃鶴抬起頭看著這棟龐大的女生宿舍,只見燈光次第亮了起來。
站著無聊,他只好拿出手機,又把昨晚發的簡訊看了一遍。燕玲只發給他一條簡訊,可他卻接連發了十幾條。一再地道歉,一再地保證,可是燕玲卻始終沒有回過來。他把手機裝起來,心中有些失落。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等燕玲出來,向她當面解釋清楚。
天晴了,東方露出了霞光。早晨的寒意在這一刻畢露無疑,黃鶴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絡繹不絕的人從樓道里湧出來。黃鶴在這所學校小有名氣,自然有很多人認識他。一大早就看到帥哥,有些女生忍不住庸俗,互相竊竊私語起來。
黃鶴緊盯著人群,生怕燕玲會在不經意間走過去。可是直到人快走完,他也沒有看見燕玲的影子。他失望了,心想是不是已經錯過,正在這時,只見曉敏風風火火地走了出來。
黃鶴急忙跑過去,拽住了她的胳膊:“等一下。”
曉敏趕著上自習,沒有看到他。被黃鶴猛地一拽,嚇了一大跳。趕忙翻過頭,看到是黃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