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下了小雨,這個時節,雨可有得下了。”大太太感慨。
記得有一年的春天,全都是陰雨綿綿,連續下了好幾個月。
綿綿春雨過去,夏天就來了,春天的溫暖和氣,大雲都的人,是一點沒感受到。
董事長問:“是從醫院回來?”
“嗯。”
大太太抬眼:“你也知道了?”
“上新聞了,不知道都難。珍珠和千舟怎麼樣了,有沒有出什麼事?”董事長慣性了句。
大太太嘆氣,隨後笑得無奈。
“珍珠倒是沒事,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宋珍珠跟城兒坐在病房外面,兩個人啊,一動不動的,我們誰說話都不回應,看得我心裡酸……”
大太太此刻想起兒子的反應,都還有些受不了。
輕輕擦了眼淚:“特別是城兒,眼睛都充血了,我看著實在心痛。”
董事長沉了沉唇際,後問:“珍珠沒事,那丫頭呢?”
“你說劉千舟嗎?那樣的丫頭,命大著呢,我不擔心她,我就擔心我城兒,他要那樣下去,身體怎麼扛得住。”
大太太提及自己兒子,這心頭就跟堵了塊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
大太太在客廳坐下,手壓著胸口。
“我讓他回來休息,小夫人那邊說給請專業看護,有專業看護在,什麼都不用擔心了,可他非不聽。”
大太太心裡難受,可這卻令董事長有些牴觸。
“你是去看未來兒媳婦的,怎麼一回來就心疼起宋城了?宋城好好的,你至於想起他還落淚?”
董事長讓下人送來安神湯,最近家裡的湯全都換成了安神的,只因大太太最近常失眠,睡不好,頭疼的毛病犯得勤。
大太太抬眼:“老公,兒子才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能不心疼他?”
董事長擰眉:“可出事的是珍珠和千舟,我問你千舟情況怎麼樣了,你給我說的是些什麼?”
大太太抬眼,“老公,你是在怨我嗎?”
“不是,你特地去了趟醫院,作用呢?你不知道情況,難道還要我此刻親自跑一趟,看一看?”董事長反問。
“你去又能做什麼?你又不是醫生。”大太太忙反對。
“那畢竟是宋城要娶進門的老婆,蓉兒啊,你不能這麼任性,你對劍橋、新月他們尚且能寬容厚愛,對你未來的準兒媳婦,怎麼就這麼苛刻?”
董事長這話不能說太重,擔心妻子聽了心裡不好受。
大太太沉著臉不說話,心底卻給的話是:那丫頭也配得到她的關愛?
“老公,不是我苛刻,而是這事情本就不嚴重。珍珠都好生生的坐在那,劉千舟情況能壞到哪兒去?宋城因為傷心,成那個樣子,你不心疼,我心疼。”
大太太說得心口喘不了氣,她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給自己兒子娶門好媳婦。
兒媳婦出身不好,將來孫子身份能高貴嗎?
事情已經確定下來了,她現在反悔,全家人都會反對她,她不多說一句。
但法律規定,她必須要對兒媳婦關愛有加嗎?
就那種出身,就那種聲名狼藉的女孩兒,她哪裡配?
董事長動了動唇:“蓉兒,你當主母的,一碗水端不平,會讓人說閒話的。”
大太太笑笑,“我怎麼管理這個家,誰有意見就來跟我說,我至於跟那些嚼舌根的計較?”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蓉兒,試想想小夫人若是個真計較的性子,這些年不會少為難你。可這些年來,小夫人和老爺子在外面住,給了你清靜,讓你日子過得安安穩穩,舒舒服服。難道小夫人的做法,對你一點啟都沒有?”
董事長說得還是溫和,畢竟是自己的妻。
這性子,多半又是自己縱容過來的,現在來說她的不是,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大太太笑了下:“老公,你是想讓我像夫人對我一樣,對劉千舟?”
董事長剛想出聲,大太甜道:“這怎麼可能呢?你可不是夫人親生的,小夫人看我,自然也得帶著客氣。”
小夫人是聰明,這些年來即便得到老爺子萬千寵愛,也沒在宋家折騰什麼么蛾子出來。
宋家原本就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老夫人進門後又只生了宋珍珠一個女兒。
老爺子百年後,小夫人母女倆不得靠宋家當家的生活?
老爺子生前這些年,小夫人母女倆是風光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