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往學校去,路上給元瑾打了電話,確認元瑾到雲都的飛機,心裡終於放心了。
元瑾一年前莫名其妙被調去了沙漠負責植樹公益活動,今天終於再踏上雲都這片曾經帶過十餘年的土地,心情很不一樣。
去年走的時候,與左翼發生矛盾,本想著希望時間能過濾那些隔閡,留下兄弟間的純粹友情。
沒料到在他回程之際,左翼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故。
元瑾下飛機是上午十一點,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往亞都醫院趕。
包妤菲同樣跟著他,強忍著身體不適,還跟著元瑾去了醫院。
元瑾找到左翼,在門外站著,透過門上嵌的玻璃看進裡面的人,久久佇立不動。
包妤菲輕輕推了下元瑾,小聲問:“怎麼不進去?”
元瑾垂眼,目光猶豫,“不知道他想不想見我。”
他深吸著氣,沒到醫院之前,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下一秒就出現在左翼身邊,陪著兄弟一起度過難關。
可此刻已經站在病房門口,他卻怎麼都邁不動腳步。
包妤菲臉色蒼白,輕輕靠在牆面。
“我懂,近鄉情怯嘛,要不是知道你性取向正常,看見你這幅樣子,我還真懷疑你跟他有一腿。”
元瑾擰眉,側目看她,“別胡說八道。”
包妤菲忍不住笑起來:“我就有胡說八道這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還想要改變我啊?”
元瑾無奈,目光又轉向病房。
失去一條腿,這樣的痛苦,他無法感同身受,所以,他並不知道進去後該怎麼安慰左翼。
包妤菲不耐煩的翻了記白眼兒,忍不住伸手推開門。
“進去吶,還要磨蹭多久才進去?馬不停蹄趕回來,都大中午了,大男人,至於嗎?”
又不是上斷頭臺,忐忑個毛線。
元瑾擰眉,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包妤菲在門口說:“我去買點水果給你補上。”
元瑾聞言,已經走進病房兩步的腿,忽然停下。
他還真是忘了得拎點兒東西進來,輕輕敲了下頭,然而左翼已經朝他看過來了,他只能讓包妤菲代勞。
“左翼。”元瑾喊了聲。
包妤菲在門口站了站,隨後離開醫院去附近找水果店。
左翼臉色很難看,蒼白得過分,病情和狀態已經明白寫在了臉上。
元瑾走上前,站在床邊,眸色沉痛。
“我昨晚接到許老師電話,今天一早趕回來,慶幸你醒了過來,慶幸我沒有失去一個好兄弟。”
元瑾聲音壓得很低,左翼張了張口,緩緩出聲:“帶錢沒?餓了,給我弄點吃的來。”
早上護士是答應了幫許穎幫忙送早餐過來,然而護士今天特別忙,一忙這事兒就給忘記了,所以早餐沒有送過來。
看護罷工,許穎在學校上課,左翼家人還在趕來的路上,除了上午例行檢查的醫生之外,沒人過來。
傷後正是需要能量,沒得吃,已經餓得人影重疊了。
元瑾聞言,立馬打電話給包妤菲,交代人先別買水果,趕緊買點適合病人吃的東西。
元瑾掛了電話,左翼怪異的而看著他。
元瑾放下電話,拉著椅子坐在床邊:“怎麼了?”
左翼問:“你還跟包妤菲在一起?她是一直在那邊,還是你剛下飛機跟她聯絡上的?”
左翼不是沒想過聯絡包妤菲,但包妤菲是元瑾的女人。
他縱然感興趣,但再混蛋,也不能招惹兄弟女人。
元瑾點點頭:“是,一直在一起,那邊條件艱苦,我也沒想到她居然堅持下來了。可能,這就是躲不掉的緣分吧。”
“你小子包小姐人很好,你珍惜吧。”左翼道:“這年頭,甘願陪一個男人吃苦的女人,太少了。”
元瑾抬眼,心中有異議,但想想,和包妤菲已經到這個地步,他還在不甘心,說起來都覺混蛋。
“是,相處下來,除了有些惡習之外,本質不壞,人之初,性本善嘛,遇到她的時候,她沒有徹底變質。”
左翼連連感慨:“你這什麼話?你對她究竟是有多不滿意?我看來,人家包小姐就很好,挑不出半點毛病。”
元瑾爽快點頭:“是,她很好。你呢?你和許老師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散夥一年多的前任,有什麼怎麼樣?”左翼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