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了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了,隨後忍不住問:〃我之前咋了,還有我爺呢?〃
〃你爺走了!〃我爸低沉的說。
真的,走了?
我聞言沒有吭聲,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我自幼喪母,打小,就與我爸和爺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家裡再苦再難,也是我們爺三個一起熬著,現在爺爺竟然一聲不響的就走了,我心裡難受,忍不住蹲下身子哭了起來。
我爸嘆了口氣,隨後又吸了一口煙槍,給他嗆得直咳嗽,我急忙抹了一把眼淚,起身拍了拍他的背,問:〃我爺去哪了?〃
我爸止住了咳嗽,長出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你爺爺也不希望你知道!〃他說完之後便轉頭看向了濃濃的迷霧,淡淡的說:〃一凡,這是你爺爺留給你的!〃
我爸說完之後竟然將煙槍遞給了我,我一怔,竟然忘記了伸手去接。
這杆煙槍,陪伴了爺爺幾十年,爺爺一直當個寶貝一樣,從來都不離身。我記得我小時候,我爸曾和我爺索要過這杆煙槍,但被我爺拒絕了,我爸當時很生氣,後來因為此事,還戒了煙。
而此時,我爸卻說,爺爺將這杆煙槍留給了我?
我從不抽菸,這爺爺是知道的,但他為什麼要在臨走前,將煙槍留給我?
〃拿著!〃我爸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我說。
我急忙接過了煙槍,而這時,就聽我爸幽幽的嘆了口氣,隨即說:〃一凡,你長大了,接過了這杆煙槍之後,就要扛起你應該去扛的責任,你再也不是一個小孩子了!〃
我不明白我爸說的是什麼,問他也不說,只是沉默著看著濃霧怔怔出神。
過了良久,我爸才說:〃一凡,能把你的煙槍借給我一下嗎?〃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我爸見狀撓了撓頭,隨即一臉尷尬的說:〃我想再蓄一鍋!〃
透過我爸,我知道我已經昏迷了兩天了,而爺爺是在我昏迷當夜離開的,離開的時候也並沒有留下什麼話,只留下了這一杆煙槍。
看的出來,我爸對這杆煙槍也是愛不釋手,我有些不明白,這普通シ甚至可以說是破舊的煙槍,爺爺和老爸,怎麼會那麼寶貝,而爺爺還像傳家寶一樣,專門留給我?
〃哦對了!〃我爸忽然轉頭,對我說:〃昨天上午公家的小夏和小何一起組織了村民,進山去搜尋屍體去了。〃
夏雨欣進山了?
我急忙問:〃他們回來沒有?〃
我爸搖了搖頭,說:〃沒有!〃
我當下就心頭一驚,昨天上午就進山了,到現在,竟然還沒回來?
現在霧這麼大,再加上饅頭山一直都古怪的很,夏雨欣他們,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那,公家有沒有繼續派人過來?〃我焦急的問,可是我爸卻搖了搖頭,說:〃沒有,霧太大了,能見度太低,從縣裡進咱們村只有一條盤山公路,估摸著,近段時間,盤山公路應該是不會開放了!〃
我聞言沉默,但一想到夏雨欣可能出事我的心就慌了,當下起身,直接就要進山,但我爸卻攔住了我,〃你非要進山?〃
我點了點頭,我爸見狀沒有說話,而是掉頭進了屋,過了一會,就見他左手拿著一個小布袋,右手拿著兩個包子走了出來,說:〃一凡,這個你拿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啟!〃
我接過小布袋,只感覺裡面沉甸甸的,晃了晃,還能聽到裡面發出金屬的撞擊聲,忍不住問:〃這也是爺爺留給我的?〃
我爸沒有回答,只是將包子遞給了我,說:〃這個路上吃!〃
我點了點頭,隨即將小布袋貼身收好,一邊往嘴裡塞包子,一邊向饅頭山跑去。
路上,我忍不住回頭看了我爸一眼,就見他扔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我。
而這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這一分手,再相見,卻是三年後了!
進饅頭山有兩條路,一條得經過工地,然後順著朝陽坡一路爬上去,不過朝陽坡很陡峭,很少有人走,我也只是小時候和狗蛋偷偷上山玩才走過幾次。
另外一條路得繞過饅頭山,從背陰坡爬上去,那面相對要好走一些,不過得繞一些路,此時我擔心夏雨欣和眾村民,也顧不上陡不陡峭了,直接向朝陽坡跑去。
經過工地的時候,我再次看到了那口大棺材。
它依然靜靜的躺在那,迷霧繚繞間,它散發著詭異光澤的棺身時隱時現的,看起來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