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想裝大方或者擺高姿態,只因為女人才懂女人的苦。我雖不知她從何時開始愛,可看得出她陷得比我深。因此她的焦急、無助以及恐懼應該更勝於我。對於她,我並沒有敵意,有的也只是心痛。我鬧不清,為什麼大多數女人就算懂得這個道理,還是會為了男人而自相殘殺。
我不想這樣!
“其實她平時並非如剛才那樣。”冷好解釋道。
“我明白!”說罷我走出帳篷。
我當然明白她是以為小龍快掛了才會如此,但光是大喊大叫能解毒嗎?我並不是說她無腦,畢竟智商對於戀愛中的女人來講,是一件奢侈品;而於我,愛情應該才是奢侈品。
想到這裡我看了一眼病榻上的男人,我想我是真的愛了。剛才以為會失去他的恐懼仍縈繞於心際,如果不是這突來的感覺,我也許永遠也不敢承認這份愛的存在,我想我會一直保持著我們默許的曖昧直到合約截止的那一天。
可現在,這被詛咒的個性,在愛裡又將如何生存……
紅姬與我擦肩而過的輕聲說了句:“謝謝。”
我回頭看著她疲憊而憔悴的背影,我不禁想道:我以後是否也會如她一樣?
我不想!
但有些事情是不去想就可以去避免的嗎?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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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心沒肺的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聽說小龍已經清醒,我去看他的時候他正在睡覺。我摸了摸他的頭,好像沒有先前那麼燙手了;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我竟會有一絲幸福的感覺。突然很想親親他的額頭,可不巧外面似乎有人聲,但我絕不會因此而放棄偷吃豆腐的機會,我趕忙低頭蜻蜓點水的在他額間一吻,然後立馬起身作出準備離開的樣子。隨後,紅姬和冷好走了進來。紅姬看見我愣了一下,這好像是紅姬和我激烈碰撞之後的第一次正式的冷靜碰面吧!男人比較遲鈍不會在意這些,但是女人比較會care這一類的事情,因此她的尷尬我可以理解。
“用冷水浸溼毛巾幫他敷額頭,那樣可以降低他的熱度。”我對著空氣吩咐道。物理降溫可能會讓他更舒服一些。
“是,夫人。”紅姬答道。
其實我很想親自為他做這些,可不知為什麼心裡又十分害怕會發生一些我不能掌控的事情。雖然逃避不是辦法,但在某些時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至少這樣會讓我有時間搞清楚自己的想法,或者他的想法……
離開小龍的帳篷,我便去找大夫商量一些事情,小龍的喉嚨因為插喉的工具太粗糙,所以或多或少的有傷到喉嚨,因此我囑咐大夫不可給小龍喝過燙的湯藥,並建議他制一些小粒的藥丸讓小龍服用;最後還詢問了他小龍現下忌口的食物,之後便去當我的快樂煮婦了。
就目前看來,小龍只可以吃清淡的流食。我為他煮了些碎米稀粥,但又怕過於清淡敗味口,於是就加了些碎肉提味,煮好之後將粥放溫;看時間小龍也差不多快醒了,便叫人送去,並吩咐送飯的人不可以提及是我做的。
我並不是心機很重的,想要去玩什麼“默默付出,而後真相大白”的惡俗戲碼。只是顧忌到病人的感情都很脆弱,我不想因為自己的行動而去影響到他情感上的判斷。我希望如果萬一他真的有可能喜歡我,或者更進一步大膽一點說,他愛我,那麼我希望他愛的動機是被我那受詛咒的個性所吸引,而並不是因為我做了什麼令他感動的事。大多數女生可能會覺得這二者沒差,可如果你仔細想想,區別就十分顯著。個性是伴隨人一生而難以改變的東西,因此如果真的打算和一個人相處,個性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相對而言,感動只是感情中的調劑品,我並不能否認它的重要性,但我真的無法肯定一瞬的感動是否可以延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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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朗月當空,我一時興起拿出禩城在買的陶“壎”,坐在帳篷外吹起了《寒江殘雪》。此曲是我的最愛,據說它描繪的是一幅初春時節白雪皓皓的場景,因此又名“思春”。最初學“壎”就是因為聽到此曲,被它如悽如訴的哀怨觸動心絃,而後對壎的熱愛便一發而不可收拾,總會在網上淘一些壎奏古樂曲來聽;周圍的朋友先對我這種“返祖行為”嗤之以鼻,但後來聽多了他們也瘋狂的愛上了這種婉轉細膩的聲音。
每次我遭遇不順,便會吹奏此曲,以此來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