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我也不敢確定他身邊有沒有鬼,這完全是一種心裡因素在作祟,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踏實。
我將農民拖到肩膀上,一手打著火把,這才繼續上路。
又走了一會兒,我聽到阿黃在前面不停的吠叫,我心裡一塊兒石頭終於落地了,與此同時,心又懸了起來。石頭落地是因為阿黃還在前面等著我,雖然是條狗,但在這漆黑的夜裡,卻是一個精神的依靠,有了它,我就不會害怕。心懸起來是因為,在老家聽家裡人說過,都說貓狗對隱形的鬼特別敏感,人眼看不到的鬼怪,它們都能看見,而且當它們見到這些鬼怪的時候,最顯著的一個特徵就是不停的吠叫。
想到此處,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到底是該往前,還是先在原地呆一會兒。回頭一看,火把已經只有小半截兒了,如果此時不往前走,待會兒火把熄滅,就真的完蛋了。
我心一橫,罵道:“什麼鬼怪,都去死吧。”說著,我大跨步的往前面走去。
越往前走,阿黃的聲音也就越是清晰,阿黃叫的很兇,它每叫一聲,我的心也跟著狂跳一陣,走了一會兒,眼前出現了熟悉的岔路口,阿黃正站在岔路口下面,望著竹林後面的山道,齜牙咧嘴的叫著,記得老太太說過,山後面的小道正是鬼府。
狗只有見到生人才會叫的這麼猛,我走到阿黃身邊,朝著它吠叫的方向看了一眼,對面全部都是黑壓壓的樹和茂密的竹林,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但是阿黃仍然叫著,一開始阿黃只是在小道上叫著,它見我走近,似乎給它壯了膽,又衝到了樹林間,對著岔道上鬼府的方向吠叫。
我定睛一看,阿黃前面不遠處似乎有個石碑,因為光線的原因,我看的不太真切,只看到了一個輪廓兒。
我不敢久留,招呼了一聲阿黃,趕緊朝著山下走去,阿黃見我離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我身邊躥了過去,過了片刻功夫,老太太家的院子裡又傳出了阿黃的吠叫聲。
“這阿黃也太不夠意思了。”我暗歎道,自己跑到院子裡躲著,把我丟到了山上。我三步並作兩步,快速朝山下跑去,人在受到強烈刺激的情況下,會激發無限潛能,今天背老太太回去的時候,這一段兒我足足走了10分多鐘,可是現在揹著個僵硬的死人,光線又不足,我竟然沒有3分鐘,就跑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裡。
一看到院子裡的燈光,我身子一軟,倒在了院子裡,再也走不動了。
“我的兒啊!讓你受委屈了。”老太太見狀,從屋裡迎了出來,雙手抱著她的兒子,哭的死去活來。
他還受委屈,他已經死了,靈魂歸西了,什麼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委屈,我才受委屈了呢?今天能夠把他揹回來,我差點兒被鬼給扯了去,我在心裡嘀咕道。轉念一想,老太太是因為失去了兒子才這麼悲痛,應該理解她。想到這裡,我心裡這才平衡,幫忙把農民的屍體抬回了堂屋,癱坐在椅子上。
第十九章 銀色耳環
“兒啊!你倒是醒過來啊!”老太太趴在兒子僵硬的屍體上,撕心裂肺的哭著,她雙手抱著兒子的頭,深深的埋進了自己的懷裡,好幾次差點兒暈過去。
我原本身體乏力,睏意肆起,眼皮兒剛垂下來,又被老太太的哭聲驚醒。這種情況下,我也不好上前安慰,仍憑老太太哭著,哭出來,心裡或許會好受點兒。我本想換到一個安靜點兒的房間,又擔心老太太哭暈過去,沒有人照料,只好呆坐在原地。
老太太的兒子自然無法醒過來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況且膝下還有一個毛頭小孩兒,日後,這一老一少獨居深山,怎麼生活啊!想著想著,這一幕深深的感染了我,我也跟著流下淚來,心中對曉曉和她那個矮瘦的屬下恨意陡增。
老太太哽咽著,哭累了,躺在兒子身上睡了過去。
我的倦意也跟著上來了,臨睡前,收拾好了門窗,見小男孩兒躺在隔間的床上早已經睡著了,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靠在椅子上,沉沉的睡去。
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老太太醒過來,又哭號著。嘴裡還說著話,帶有很重的鼻音,想必是哭久了的緣故。我一句也沒有聽清楚。
我眼睛有些痠痛,拿手揉捏了兩下。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公雞才開始打鳴,亮光漸漸的從窗外散了進來。
我中途想去扶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可是老太太根本不聽我的。這時候小男孩兒也起床了,看到爸爸躺在堂屋,滿身是血,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疑惑。一見到奶奶趴在爸爸身上抽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