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遇哂笑一聲:“怎麼著,想報仇啊?你徒弟自己學藝不精,還怪別人?別忘了你們未經特殊通報就跑來這裡,沒有趁機把你們變成失蹤人口,已經算是我們厚道了!”
藤川葵臉色更加難看,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重重吐一口氣。
反倒是麻生善人一瘸一拐過來,朝龍深等人彎腰鞠躬:“非常抱歉給你們造成的麻煩,感謝幾位相救,回去之後我們一定補辦手續,對這次的情意,我們也會銘記在心!”
何遇大大咧咧一揮手:“用不著銘記於心,以後少帶些不三不四的人踏上我們國土,再有下次,那可就別怪我們了!”
被貼上“不三不四”標籤的藤川葵臉色都快變紫了。
如果他聽不懂中文也就算了,偏偏他中文還很溜,藤川葵在日本神道教備受尊崇,從未受過這樣的對待,這對自尊心極高的他來說,簡直受不了。
等何遇說完,龍深才道:“這次事件,我們會從外交層面上提出嚴正交涉。”
這回輪到麻生善人臉色不好看了。
交涉意味著扯皮,扯皮就意味著要被奸詐的中國人敲詐,但這次的確是他們被抓個正著,把柄落在別人手裡,沒什麼可說的。
他笑容勉強地向眾人道別,主動背起昏迷的北池繪,與藤川葵一道往山下的方向走去,形容狼狽,如殘兵敗將。
一夜激戰,天已經矇矇亮。
來時披星戴月,歸時晨曦微露。
揹著晨光,龍深站在天坑旁往裡下看,手裡提著長劍,劍鞘沒了蹤影。
也不知是萬山孤雪還是這硝煙散盡的安靜,他的身影,非是被冬至看出幾分寂寥的感覺。
千言萬言,只在一眼。
徐宛溫婉一笑:“謝謝。”
回到房間,冬至沒有將注意力過多放在那個女人身上,這一路他遇到的怪事已經夠多了,不在乎再多上一件。
他拿出回來途中買的黃紙和硃砂毛筆,用礦泉水調了硃砂,興致勃勃開始學畫明光符。
按照何遇的說法,調和硃砂時,用礦泉水比用自來水效果要更好,因為礦泉水蘊含的礦物質更多,也更接近天然。
畫符其實是以人為媒介,用符籙來溝通天地的一種方法。紙以木造,本身屬木,但黃紙的顏色又代表了土,土在五行方位裡位於正中,取的又是天地中正之氣,而硃砂本身屬火,調了水的硃砂又蘊含水屬性,這就差不多集合了五行屬性。
據何遇所說,還有的人會特意在硃砂裡再加入金粉,令五行俱全,交織流淌,生生不息,達到真正降妖伏魔的效果。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嬉皮笑臉,冬至認為他更有可能是在信口忽悠。
冬至其實並沒有對符文的效力抱多大期望,他主要是對畫符本身很感興趣,出於職業與愛好,純粹將畫符等同於“完成一幅畫作”,也相信中國古老的符籙文化之所以能流傳那麼多年,一定有它的魅力所在。
上古先人將繪畫與降妖伏魔聯絡起來,並付諸實踐,何遇則為他開啟一扇通往這個神秘世界的大門。
興致勃勃的冬至簡直停不下來,一口氣畫了上百張,又從中挑出最滿意的兩張,按照何遇教的方法折成三角形,放在口袋裡。
再看時間,居然已經過去兩小時,他滿頭大汗,而且飢腸轆轆,就像跑完一萬米馬拉松。
他心想自己幸好帶了夜宵回來,把桌面收拾了一下,玩著手機解決完椒鹽鴨舌,正準備去洗澡,就聽見門外響起敲門聲。
透過貓眼,冬至看見了徐宛。
徐宛牽著彤彤,一臉不好意思。
“小冬,你還沒睡吧?我想去樓下買點吃的,能不能把彤彤先放在你這兒?我幾分鐘就回來,放她一個人在房間,我不太放心。”
她說話輕聲細語,就算拒絕了也不會怎麼樣,但這種舉手之勞,冬至還是很爽快地答應了:“行,就讓彤彤在我這兒坐會吧!”
兩人寒暄幾句,徐宛正要出門,外頭突然傳來一下打碎玻璃的動靜,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
此時已經是夜裡十點多快十一點,酒店地處市中心商業街後面,隱隱能聽見商業街那邊熱鬧的動靜,但又不會特別吵,住在高樓層的客人如果把窗戶一關,就更安靜了。
但冬至沒有關窗,所以那一聲悶響之後,他們就聽見樓下傳來尖叫。
淒厲叫聲穿透了夜色,更傳入九樓房間,讓冬至心裡咯噔一下。
他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