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多費點心,至於託保運費,龍公子亦有交代,說是任憑各位的喜愛,在這堆東西里,任取一物……”
賽仲連魯智,生性正直無私,不待笑面跛丐說完,便搶先道:“前輩與龍公子,生具豪性義膽,魯智不才,卻也不敢過於自菲,前輩何必提這託保之費?想以前輩聲望,威震兩江,但有前輩一人坐鎮,宵小何敢妄圖染指?我輩即使隨行,亦不過稍出毫力而已,怎能談得上承保二字,因此也再收不得什麼託保費了……”
眾人見魯智這般說法,亦營隨聲附和。
但笑面跛丐卻道:“實告諸位,這幹東西,乃是龍公子在巢湖交託於王敬實,代辦救災事宜所用,龍公子家財萬貫,幼逢奇遇,所得寶藏,珍寶無數,故此這一點意思,其意不在金錢,而是龍公子特地留給諸位,作個紀念,故些萬勿推卸,方不負龍公子的心意!”
眾人聞言,不由得大大驚訝,同時對於迷樣的龍淵,更生出了一種高不可攀的尊崇與敬意!
他們不再辭謝,在笑面跛丐相讓之下,各趨桌邊,取了件珍珠,翠玉之類的東西,握在手中,心中卻不由同時浮現了一位秀逸出塵的中年文士的面影,對自己含笑點頭,頻頻承意。
同時,腦裡也同時掀起了龍淵的諄諄囑託,請求他對災民盡心盡力!
然而,他們之中,除了笑面跛丐之外,誰又能曉得,龍淵的真面目?誰又能知道?龍淵如今已非是“中年文士”了呢!
金陵城外的江水,翻翻滾滾。
水波粼粼,映現了億萬個豔麗的太陽!
波瀾的水面上,帆影點點,漿聲漁歌,互動而作。其中有一艘單桅小船,溯水直上,乘著順風,鼓浪而進,竟而十分快捷!
船艙中,有女如花,但見她膚白如玉,長髮泛金,雙眸湛藍,羅衫勝雪,一望而知非是中土人士!
她依在窗側,卻不看江景,湛湛藍眸裡,射出柔和的光輝,注視著身畔一位奇醜的少年!
那少年身軀挺拔,著一身米黃儒服,頭巾上嵌著一白中透紅的溫玉,由背影側影望去,確實算得上風度翩翩。
只可惜面色章黃如臘,在頰上長著一大塊黑疤,將整個的挺秀面容之美,破壞無餘,令人望之惋惜!
但,那金髮異族的少女,對少年的戀愛卻不稍減,她望著少年,痴痴的凝望著窗外江水,若有所思,不由得輕啟朱唇,鶯聲嚦嚦的詢問:“淵弟弟,你想什麼啊?”
原來,這奇異的少年,正是龍淵,他聞得雲慧軟語相詢,目光一轉,移注到雲慧的如花嬌顏上,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細碎的銀牙,輕嘆一聲,道:“時光如流水,一去不回,屈指算來,小弟離家,已有七月。這一年之約,眼看將滿,家中諸老均亦年邁,故此小弟窮思,近中必返家一行,方全孝悌之義!”
雲慧聞言,芳心裡頗為猜疑,拿不定主意,是否也隨著龍淵去!
須知,雲慧她雖則深愛龍淵,兩人又曾互訂了終身,但是她自幼受天下第一劍孤獨客的教養,恩深如海,自從孤獨客慘遭橫死,她便曾矢誓為孤獨客還報血仇!
如今好不容易,從於三飛口中探得了參與當年之役的人物,正待大展身手,進一步察糾主謀為孤獨客報仇雪恨的時候,卻不料龍淵竟霍然提出回家之事。
其實返魯一行,倒是簡單不過,但到了家中,龍氏一家九對老人,只有龍淵這一個寶貝根苗,怎肯再隨便放他出外?
雲慧若是隨去,那龍氏諸老,若不中意還則罷了,若是中意雲慧,堪為子媳,豈能不馬上便為他二人成禮完婚?
若是結了親,雲慧她初則身為新婦,不能出外去拋頭露面,乃是情理中事,稍過些時,說不定有了身孕,則諸位長上,必定更不肯讓她離家,去為她師父報仇雪恨,參加那兇險的打鬥場面!
如此一來,豈不把心懷壯志的雲慧困在家裡,再也不能完成壯志了嗎?
但,話說回來,若是雲慧不隨龍淵回家,這兩地相思之苦,尚在其次,萬一舊事重演,龍氏九老要逼著龍淵娶妻生子,以接香火,則豈不大大糟糕?
雲慧她這麼思索著,雖則為時甚短,但由於尋不出兩全其美之策,不由得發起愁來。
龍淵見她不答,已然奇怪,注視等待片刻,瞥見雲慧的嬌容之上,忽泛起愁苦之色,不由更加詫疑,忍不住輕握住她的玉手,詢問道:“慧姐姐,你怎麼啦!你難道不願意跟我回家去嗎?……”
雲慧一歪身依偎在龍淵胸前,幽幽道:“淵弟弟,我不是不願,實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