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若……”他嘆息著道:“為什麼我們不能重新開始呢?”
“因為我的心已經被你們一個個的人傷透了,沒有心了。”褒若也平靜下來,回道。
明厚載坐直身子,眼如黑琉璃,一眨不眨的盯著褒若:“撒謊。”
褒若不禁笑了:“何出此言?”
“你才經歷過幾件事,這話未免說得太早。”
經歷過幾件事?
算上前世那個記不清面目的奶娃娃,也不多罷,不過足夠看清原來男人並不是都可靠的,至少沒有被她遇上,個個都是甜言蜜語,愛護有加,彷彿除了他們,天下就沒有人比他們更好,可惜一到關鍵時候,個個掉鏈子。
紫雲廊裡只剩下他們兩個,服侍的人見勢不妙,早退下了,明厚載移坐到褒若身邊:“你可有想過,沒有犯過錯的男人比犯過錯的男人更危險?”
褒若哼了一聲道:“我只知道,男人有一就有二。”
明厚載一時無言,這話倒是真切地點出了男人的劣根性,想起當初自己卑劣的心態,確實有著想擁二美於懷的心理,訕訕地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褒若似笑非笑:“是嗎?我記得當時我可是明裡暗裡提醒了你好幾次,給了許多機會的,怎麼不見你改過?”
明厚載又喜又窘,喜的是褒若終於願意談從前的問題,被自己不知不覺引入圈中,窘的是,從前的事太不光彩,再次拿出來現,實在像是被剝了衣服被人看一樣無地自容。
褒若瞥了他一眼,難得見到總是一副坦蕩無欺的樣子的男人,如今顯出一種可笑的羞愧,不由得嘴角一彎,心情大好。
明厚載正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恭敬的傳稟聲:“爺,凌王世子肅曠大人駕到。”
“快請!”明厚載站起身來迎出去,褒若也要跟著站起來,明厚載輕輕按下她:“你不要起來,當心又中了暑,我把他請到這裡來就是了。”
肅曠永遠是一副軍中打扮,風風火火地闖進府來,明厚載迎出來,在二門外接住了他,肅曠大聲道:“明厚載,褒若呢?怎麼樣了?”
“別急,別急,褒若好得很,現在已經在花園裡吃著飯了。”
“你搞什麼鬼?她生病你不把她送回凌王府,反而趁機帶到你們明府來,孤男寡女的,算是什麼回事?”
“不要急,”明厚載這陣子與他相處甚好,說話也較隨便:“你怎麼也不想想,她這陣子是什麼樣的情況?天天不說強說,不笑強笑,跟失了魂似的,不如放我這兒,我有法子讓她不能像從前那樣高興,至少也能把從前的樣子找回個七八。”
“我不信,先讓我見了妹妹再說。”肅曠手一揮,便把他推開,明厚載反手一格,兩人當即又切磋了起來,幾個來回後,肅曠算是服了點軟:“行,要是她的情況比原來要好些,我就答應暫時放你這兒,不過就算放你這兒,我也要派兵把守。”
明厚載一僵:“不用吧?”
肅曠挑釁道:“怎麼樣?不行?難道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子就這樣送進狼窩不成?”
明厚載瞪了他一眼,男人在一起,就有一點不好,很輕易就被人把齷齪的心態把握:“行,我知道了,你就派兵吧!”
兩人一路說著一路來到紫雲廊,蕪兒掀起珠簾,肅曠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自己的愛將求自己的一件事來,腦筋轉得倒也快:“我的一個副將在外面,你給我送些西瓜去給他,告訴他,我可能會遲些出來。”
蕪兒就應了一聲:“是。”便出去了。
褒若見到肅曠就撲上來了:“哥,我要回家!”
“妹妹”肅曠差點就答應了,明厚載眼疾手快,手肘在他背上一磕,生生地把他的話撞了下去,肅曠被撞得清醒過來,仔細看褒若,不知是氣得還是吃東西吃的,面上嫣紅許多,確實比在家中多了幾許“生氣”,略一思索,道:“今日娘說讓你在這兒休息幾日,明公子是我的好友,會好好招待你的,你就放心吧。”
“哥!我不喜歡在這兒,我在這兒,見到他就生氣。”
褒若撒嬌地摟住肅曠的手,肅曠幾乎又要答應,明厚載眯著眼睛看著纏在肅曠臂上的手,怎麼看怎麼礙眼無比,笑著上前,輕輕拉過褒若的手,放在自己手臂上,不著痕跡地把兩人分開:“褒若,你看你,世子殿下初來乍到,因為擔心你,大午後的親自跑來探望你,你不給他倒些冰水降降溫,怎麼還跟他抱怨呢?”
褒若這才想起外面是大午後,又見肅曠頭上猶是汗珠,忙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