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視若瘟神,因為此男正是他老孃,常佳。
就這這時,後面又來了一列車隊,為首的男子寶藍色華服令人不可小視,陽光下閃閃生輝,遠遠地就吸引人眼睛,褒若不由注目遠望,突然面大色變,飛快跳上車,對車伕道:“老李,快走!”
常佳見她如此,不由狐疑。
說時遲,那時快,那列車馬已經來到面前,神駿的高馬睥睨著這隊不起眼的人,“別走呀!”那年輕公子笑著馬鞭一橫,一隻手便把正要加速的馬拉得寸步不前,車伕不由瞪大了眼,好大的神力!
但馬上的人卻笑得極為溫和:“這位公子,我們好像見過?”
褒若抬起頭,帶著幾分無奈,今天耳朵後面也全抹到胡桃汁了,應該不會看出吧?
“我不認得你,公子。”
雲渡笑意更深了:“也對,我們也不認得你,閣下長得很像在下認識的一位好友,看來是緣分啊,一路走吧。”
“不用,我們跟公子不同路!”褒若一口回絕。
常佳不作聲,仔細觀察褒若和這名男子的互動,心下嘆了一口氣,與慧娘交換了一個難解的眼神,芙兒和箐兒卻已經呆掉了。
為什麼這個時候遇上這位公子?
從此雲渡變賴上了她們,好說歹說也不肯走,不過也因為他,一路上行程便得容易許多,他的手下看得出事經過老江湖的,哪裡行船,哪裡落棧,都清清楚楚。
慧娘和常佳見狀,心裡更是不安,這位公子為何會纏上她們?只是因為看上褒若嗎?
只是身在外,許多事情不由自主,這位公子不論她們好臉壞臉,就是不肯走,頂多裝出和她們不認識的樣子,不打招呼就是,但不會離她們超過半里。
褒若一行沒有去什麼錦城,冉萌一路向西而走,去了西邊的西鄲府,只是不時在某個小城稍一停留,做出向南的姿態,像被狼追蹤的兔子會把自己的足跡踏亂,並製造假象一般,兜轉了幾個圈子,才真正踏上向西的路而那個尾巴一直跟著。這是此次遠行最大的失誤,常佳和褒若什麼都算到了,就是沒有算到竟會遇上一個這樣的男子。
只是他似乎也沒有把她們洩密的打算,反而處處為她們遮掩,常佳與慧娘只得按捺不動。
湄城裡,明府的管事派人出來探查訊息總是得不到,人家根本沒有見過“兩位夫人帶著一個女兒,還帶著兩個丫頭”的一家子,有的脾氣暴躁的還直接罵道:“人家既然是女人出行,關你屁事?滾出去,別逼老子給你一頓排頭吃!”
明德全的職權尚未高到可以呼叫明府的密探網——萬青門,萬分無奈之下,一封雞毛急件,透過明府在各地的秘密驛站急速向厚載追去,只是,信件此時還在路上,厚載因在水路上,尚未和陸路上的人取得聯絡。
“爺!”微含從船艙裡跳出來,穿著一身紅裙,外套著意見銀色小馬夾,小馬夾上有兩個小小的毛球,隨著她的走動不時跳動,青春可愛,猶豫走得急了,她臉上微微泛著紅色,看起來,整個人看見都笑了幾歲,像個小姑娘一般惹人憐愛。
“爺,停水快到陸地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叫厚載的稱呼都改了,從明公子或明少爺,直接轉為更親些的稱呼:“爺”。
厚載又看了她一眼,她水汪汪的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他,忍不住一笑:“是啊,估計晚上就可以到碼頭了。”
微含一聲歡呼,拍著手道:“太好了!在船上待著都快發黴了!”
她很自然地厚載面前坐下,坐在一船艙上一個桶邊,倚著木桶,仰望天空,頭髮只是隨意紮了個馬尾辮,輕鬆隨意,“也不知道老家還有什麼人,父母皆亡,雖知道親戚清淡,否則也不會將我賣給人牙子,但總是忍不住想回去看看,也許曾經的家還留下什麼可以留念的東西。”她幽幽地道。
“微含姑娘不必傷感,你如今也算是衣錦還鄉,就算親戚淡薄,也會待你好臉色的。”
微含淡淡一笑:“那也不稀罕了,只希望曾經的鄰居還記得我。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她忙忙地跳起來掩飾著眼裡的紅痕。
紅紅的裙子一飄,她便飄回去船艙去了。
厚載望著她的背影,沉思許久。
前陣子南方三省的朝廷密探向皇上密報,本朝最大的假鈔案的原發地,既有可能是在南方的長可省,此省的假銅錢,假銀錠極多,甚至假金塊都出現了,已經有人因此而破產,甚至國庫中也出現假幣,猶豫事關錢幣的流通,商賈於此接觸得最多,會海樓對此事責無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