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扶她,走到門口,回頭見禮睿猶自不動身,怒道:“沒志氣的東西,為一個女人這個樣子,羞也不羞?”
禮睿一步三拖,往明夫人離去的方向一望再望,那名大漢皺了皺眉,擋在他面前:“爺請這邊走。”
禮睿這才認真打量了一眼那名大漢,覺得有些眼熟,細一想,卻想不起來,只得罷了,對著明夫人離動的地方揚聲叫道:“夫人,那你就在此休息幾天,我們過幾天再來接你。”
老太君一個眼色,兩個小妾上前死活拖著禮睿走了,老太君回頭看了月霽山莊一眼,見防衛甚是嚴密,守衛的都是一些身手看來不錯的人,那些人對老太君一行並無多少恭敬之意,冷笑一聲:“哼,倒是長進了!”
這天,微含回來了,自從她被厚載打發走,便再也沒有見過厚載,明老君嘆道:“算了,也許是你們緣份不夠吧,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等厚載回來再作打算。”
微含雖然心有不甘,但目前確實沒有辦法,只得道:“老太君不要擔心,這事,強扭的瓜不甜,慢慢來吧。”
老太君嘆了口氣:“你是個好樣的,可惜,厚載不懂珍惜,偏巴著那個小商女!
微含獨自回鳳尾樓去,不久,鳳尾樓的後門但有一個人閃身進了微含的房間。
禮睿回來後,總覺得心裡有什麼不對,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晚上便做了一個夢,夢見當年他遇到麗萍的情景,她站在小橋邊,撐著一把粉紅的紗傘,淡淡柔柔的粉紅掛在她臉上,他就這麼愛上了她,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男子,對,那個男子當時是她的奴僕,在一邊為她牽著一匹小馬。
“啊!”驀地醒來,他知道為什麼不安了,那個男子的目光!充滿了愛意!
李國的京城和所有國家的京城一樣,繁華喧鬧,叫賣聲此起彼伏,這裡常有大批的商賈進出定居,再在的富豪在這裡,也不會很顯眼,有戶新搬來的,在東大街居住的有錢人便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只知道是寡居的兩個夫人帶著女兒在這裡住下了,這一家夫家姓吳,女兒嘛,那真是溫柔賢淑端莊,熟讀《婦賦》《婦緘》《烈女傳》等名書,他們在這裡置了產,買了大房子,還買了不少嬤嬤媳婦和丫環,周圍人見狀,也不敢小看,便也沒有人上門囉。
已經到了國外,常佳便不再遮遮掩掩,買了深宅大院後,又在京城開起了店面,要說,還得虧了是匯通錢莊在李國也有辦事處,中漢國的銀票,在這兒也能兌開,常佳這回是做珠寶行的生意,做這一行,最是麻煩,要和珠寶玉石匠打交道,要和有錢人打交道,有時也要和官場上打交道。
好在常佳從小對生意就精通,經過幾個月的時間,終於讓珠寶店開始處於盈利狀態,褒若跟著母親學著和各行各色的人打交道,鑑別珠寶玉石的優劣真偽,並予以定價,當然她是以常佳養子的身份參與珠寶行的事務,這個時代,女人雖然也可以經商,不過還總不如男人來得明正言順,那些人見這戶人家有個兒子,便也不敢欺得太過。
璘瑜珍玉閣的名氣在常佳和褒若的共同努力下,終於在京城打出了一點名聲,熟客漸漸開始回頭看貨買貨,有時甚至會帶來朋友親戚一起來挑選,這天店裡來了一個藍色錦衣人袖子處用黑、紅、絳三色繡出約一半掌寬的馬蹄紋,選了一樣玉石白菜,連價也沒有還,只說了句:“就是這了。”
扔下銀兩,就走了,常佳有些奇怪,很少有人看東西不還價的,後來有個在店裡先首飾的人對她說,這個人的打扮是宮裡的公公,可能是皇宮裡出來採買新鮮玩意兒孝敬主子的人,要是被他看上店裡的東西,您就不用辛苦了,他看貨從不還價。
常佳勾起了滿腹心思,想起那個總是溫言細語的人,這麼多年了,一直不曾將他忘記,不知他可還曾記得那個在路上孤苦無助的女子?也許早忘了吧?
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人人稱他“小凌王”,但那時他只是個落魄王子,如今不知怎麼樣了?
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玉墜,上面雕著一個笑臉彌勒,“你要像他一樣笑才行啊,天天看上幾遍,看久了,你就會笑了。”他說。
她輕輕地笑了,這些年,她沒有被薄倖的前夫打擊得全無生機,不正是託了他的福!
和他分手後,代以被夫家所棄的悲涼的一種綿綿不絕的思念,女人啊,選錯男人便是萬丈深淵的開始,如果一早遇到對的人,這十幾年的辛酸便不會有,十幾年,說短也短,說長也長,短得一彈指便過,長得,一夜夜的更漏像是怎麼也滴不完,只能和姐姐兩人相偎著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