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們這樣很好?”
厚載疑惑道:“難道不好?”
“爭吵是因為對這個人還有希望,覺得可以一爭才吵,如果你被一隻狗咬了一口,你和狗去吵架?”明夫人生平第一次說出這樣不雅的詞句,心裡一陣暢快:“我對他早就絕望了,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人博眾人的好評而已!他除了見到你說幾句誡訓之辭,還會什麼,人家當父親的還當馬給兒子騎呢,你坐過嗎?他指著樹上的鳥告訴你那是烏鴉還是喜鵲過?他指著馬告訴你那是劣馬還是純種馬?他除了只會對著書本念幾句之乎者也,做了些什麼?從前不走,是因為我不知道我還可以走開,現在我發覺我並不是無處可去,我一個人在山莊過得很好,我為什麼要回去!”
說到激動處,明夫人身子微顫抖,天民馬上站起來,在她背後一下一下地撫挲,他做得自然,全無忸怩之色,也無冒犯之色。
明夫人在天民的安撫下漸漸恢復平靜,又繼續道:“你表面上也說一生一世只愛她,可是你心裡也存了女人越多越好的想法,褒若就是看穿了你的想法才走的啊!傻孩子!你和微含的事,只不過是個引線而已,就算沒有微含,誰知將來有什麼女子來攪混水。你卻從沒發現的你的想法讓她受了傷,所以,她走了,我問你,褒若對你的不滿,你當時看得出來嗎?”
“沒有……她從不和我吵,原來……卻原來也是覺得和我吵無可吵……”他茫然若有所失,終於明白了一些她的心思,當時和自己吵確實一點用處也沒有,自己一定會咬定和微含並無肌膚之親這事來駁她,並反指她無理取鬧。
“對,因為不吵,所以她走了。我不和你爹吵,所以我現在離開了。因為我們心都死了。”
厚載默然良久。
“少爺,這個情之一字,不是用錢可以買得來的,女人的心不是用錢啊,漂亮衣服啊可以買來的,要想真正抓住一個女子,還是得用心才行啊。”天民只說了一句。
厚載突然抬頭問了一句:“就像你對我娘?”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一生無悔
靜與極靜,靜得聽得見男人心臟的狂跳聲。
明夫人震驚的失去了反應。
一片葉子簌然落地,一隻鳥撲扇著翅膀破空天空的淨藍。
最初的震驚過後,明夫人顫抖著怒到:“厚載!你胡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男人們卻沒有動靜,對峙如二虎窺伺,厚載兩手撐在石桌上,身子前傾,定定攫住天民臉上任何一絲表情,天民雙手放膝上,背部挺直不動如山,鎮定而巋然地迎接厚載意味難明的置疑。
“是嗎?”厚載聲音穩穩,毫無波動。
明夫人驚怒之下,突然雙手扶住厚載的肩,哀求道:“載兒,如果我離家獨住讓你感覺失了面子,我隨你回去,你不要這樣說,我和大民哥……我和管家是清白的,你別說了!別說了!”
兩行淚水突然奔湧而出,哀痛欲絕地臉讓人緊揪了心,厚載卻一動不動。
天民再也忍不住,起身要扶起明夫人,明夫人不肯,她哀懇地看著厚載地看著厚載,厚載不為所動,目光直視天民,天民堅定地半拖半抱地將明夫人扶坐在椅上,壓住她的身子不讓她起來,慍怒地抬起頭,冷冷地道:“你想逼死你母親嗎?你們明家欠她的還不夠多,現在你這個做兒子的也要來逼死她?”
“別說了!天民哥,我求你別說了,我回去……我回去……求你們不要說了!”明夫人哭得眼睛通紅,更多的是被兒子直指不貞的心痛。
“我問你,是嗎?”
厚載一動不動,只盯著天民,天民用力環抱住明夫人,不讓她起來,低頭思考了一會,抬頭毅然道:“是!”
“不是的,不是的!載兒,你不能這樣!娘求你!天民哥,他只是聽從奶孃之命來照顧我的而已,我一直很感激他!”明夫人面對天民,聲淚俱下:“可是你不要這樣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天民哥,我知道你想讓我在這兒過得好,可是我不想連累你!載兒,我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明夫人方寸大失,瘋狂地搖著頭,凌亂的髮絲遮住她蒼白濡溼的臉。
厚載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時,眼睛已經平靜黑暗。
“娘,不要哭,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
明夫人見他這樣,猛然撲在桌上,哭得嘶聲裂肺,聲音裡有一種被親心愛的人詆譭的傷心欲絕,厚載仍在原地動也不動。
“不要哭!有我在!”天民再也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