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進道:“你?”
那女人搖搖頭,道:“夏遠早上的技術,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了。能贏他的,只有夏國標了。”
沈進笑了起來,道:“除非夏國標還活著,要不然,夏遠這個股神就當定了。”
下午1點整,比賽開始了。
這是最後的兩個小時了,兩個小時後,就產生這一屆的股神,就產生眾人從此抬頭看他的第一基金總裁,就產生一位管理上千億資金,笑點江山的金融大亨。
夏遠和冷公子從下午開始,一直在相互維持著,波瀾不驚。可高手都看得出,他們倆之間的相互維持蘊藏了多大的智慧。
無論是誰,只要稍一鬆懈,馬上就會落到下方了。
只是有一點最奇怪,夏遠從下午開始後,收益率總是不多不少,剛剛高於冷公子1%。
怎麼會一直這麼巧,不多不少,剛剛1%?
不知道,沒人知道,或許知道的只有他們兩人自己。
2點整,冷公子那邊突然沒有了動作,任何動作都沒有了。
沉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夏遠也停下了操作,靜靜地看著螢幕,等待著。
2點05分。夏遠所在的操盤室,門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人,一個白色襯衫,白色褲子,站得筆直的人,冷公子。
冷公子?他不是應該在操盤室嗎?可是他就是冷公子。
可是他又不是冷公子!
為什麼?
因為他在笑。
冷公子也會笑?
是的,冷公子也會笑。冷公子就在笑。誰也沒見過冷公子的笑。可是現在他偏偏就是在笑,現在在笑的人偏偏就是那個不笑的冷公子。
這是怎麼樣的笑容?
寒冬過去,春天第一縷曙光,融化了大地上的一切冰晶,積雪。
楊柳,飛花,在風中款款起舞跳躍。
水氣籠罩著的闊大湖面,一葉輕舟在湖心若隱若現,舟上好似傳來遙遠的笛聲。
冷公子笑了。他的笑很淡,但已足夠。
陸楓看著夏遠,微笑著,說道:“我輸了。”
夏遠道:“比賽還沒結束,你還沒有輸。”
陸楓道:“剛剛我已上報,放棄比賽,退出。”
夏遠道:“為什麼?”
陸楓道:“我贏不了你,你贏得了我。輸給你我很快樂。可是,你為什麼要讓著我?”
夏遠一愣,道:“還是讓你看出來了。”
陸楓微微搖頭,道:“不是我看出來的,是我猜的。你早上對付小徐哥的技巧,水平已經完全在我之上了。你完全可以輕鬆地對付我,只是你卻讓著我,因為我們是朋友嗎?”
夏遠嘆了口氣,道:“我從沒見過冷公子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你到底是不是陸楓?”
陸楓笑了起來,道:“好像是的。”
夏遠道:“你是不是冷公子?”
陸楓又笑了,道:“別人都這麼叫,我從來沒承認過。”
夏遠道:“今天你笑了很多次了。”
陸楓道:“是的。”
夏遠道:“你從前從來都不笑?”
陸楓道:“好像是的。”
夏遠道:“那你過去是對任何有趣的事都不感覺到好笑,還是因為別人都叫你冷公子,所以有時候為了儲存冷公子的形象,也不得不忍住不笑?”
陸楓沉默一下,道:“這個你又何必一定要問這麼清楚呢?”
夏遠道:“我就是特別想知道。”
陸楓略微有些尷尬地道:“每一個人都會被盛名所累。有時候即使想笑,也只能忍住不笑。”
冷公子能做到忍住不笑,可是現在夏遠實在做不到忍住不笑,所以他大笑了起來,問道:“比如說呢?”
“你一定要問?”陸楓道。
夏遠道:“我一定要問,你也一定要說,因為,我們是朋友。”
陸楓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然後又是淡然一片,他嘆了口氣,道:“比如說,小徐哥剃光頭的時候。”
夏遠大笑了起來。
陸楓也淡淡地笑了,道:“我真後悔和你說話。我相信,每個朋友和你說話以後,都會希望自己從頭到尾是完完全全的冷公子的。”
夏遠笑道:“可是和我說話的好處也不少,比如說,冷公子變成不是冷公子了。”
陸楓笑了一下,然後他臉上突然間沒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