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月祭司的精神畸變都是一個複雜的過程,來自月神的庇護力量與狂月侵蝕相互抗爭。
每當月祭司利用自身血液中的特殊力量與月神建立聯絡時,來自狂月的侵蝕就如同一條狡猾的毒蛇一般,悄悄地順著這條聯絡的通道,一點一點地滲入到月祭司的精神世界之中,導致他們的精神狀態出現異常變化。
起初,這種侵蝕所帶來的影響或許並不明顯,僅僅只是表現為一些細微的情緒波動,比如無緣無故的焦慮、易怒或是對周圍環境過度敏感。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情況開始變得愈發糟糕,這些症狀會逐漸加劇,月祭司可能會經歷更為嚴重的幻覺,比如看到不存在的事物,或是聽到聲音,這些往往帶有負面的暗示,加劇其內心的混亂。
而最初那些微不足道的症狀,就像是一顆深埋在心底的種子,漸漸地生根發芽,不斷生長壯大,直至吞噬月祭司的理智。
承擔溝通銀月這項職責的月祭司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日益加劇,頻繁地經歷各種可怕的幻覺。
很多時候他們彷彿能看見一些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間的景象,或者聽見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最終,當這種精神上的侵蝕發展到極致時,月祭司的精神徹底發生了嚴重的畸變,甚至會月祭司失去自我的判斷能力,做出一些違背意識的行為,不顧一切地試圖接近狂月,如同受到了某種不可抗拒的召喚。
歷代月祭司一旦察覺到自己精神狀態的變化,便會採取措施限制自己的行動,甚至在必要時選擇自我了斷,以保護部落不受自己潛在的危害。
即使是在面臨精神崩潰的邊緣,他們依然堅守著自己的使命。
王皓對此沒有太多感觸,心裡的敬佩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想法是怎麼完成主線任務,然後順利回到樂園。
他終歸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有著自己所追求的目標,這個世界對於他而言只是一個短暫的旅程罷了。
他不懼怕死亡,但他渴望見識到那頂處的風景。
活著,然後不斷變強!
這,才是他此時此刻內心深處最為真實的想法。
月祭司眼神重新變得堅定,又接著看向王皓。
“月祭司的力量,本應如同永不熄滅的聖火,代代相傳。
可由於狂月的侵蝕,剝奪了世界的本源,整個世界的階位都在衰退。
而且傳承終究無法抵過漫長歲月的流逝,面對上千年的歷史,月祭司的力量在傳承中減弱,逐漸式微。
與之相伴的是我們所守護的部落,也日復一日地走向衰敗與沒落。
在時間的洪流中不可避免地走向消亡,禍根可以追溯到數百年前的那場分裂。
最初,哪怕經歷過狂月的侵蝕,月湖這片土地上依舊生存著上百萬信仰銀月的子民。
那時有很多位月祭司共同承擔著溝通銀月的職責,為陷入自我封印的月神鎮守這片土地。
可是月祭司們因為理念上存在著天壤之別,彼此間逐漸產生了無法調和的矛盾和衝突,一部分月祭司出走,不再信仰銀月,最終造成了部落的分裂。
理念,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這場巨大的分歧最終化作一把無情的鐵錘,狠狠地砸在了部落的根基之上,最終鑄就了今日這般讓人感到無奈的局面。
我們的文明已經快要消亡了,一步步走向退化,月祭司傳承至今,也只剩下我一人。
如果按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那被封印已久的狂月就會徹底衝破束縛它的法陣,給世間帶來難以想象的災難。
可我已經老了,精神發生狂亂的次數越來越多,為了避免造成難以彌補的後果,在未來某個特定的時刻,我會自行了斷,將月祭司的傳承交給合適的人。”
在漫長的歲月中,這位月祭司早已習慣了肩上的重擔,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責任逐漸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曾經,她是那麼自豪地履行著與月神溝通的神聖職責,但現在,每當夜幕降臨,她的心中都會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厭倦感,目光不再如往昔般堅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迷茫。
每次狂月祭祀開啟時,當她閉上雙眼嘗試與銀月建立聯絡,那些來自狂月的幻象和聲音便紛至沓來,如同潮水般淹沒她的靈魂。
起初,月祭司還試圖抵抗,用盡全力保持理智,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這種鬥爭變得越來越無力,直到幾乎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