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抽了幾口,老朱根本停不下來。
藍玉見他吞雲吐霧,一隻菸斗很快就玩的爛熟,一會兒刁在嘴裡,一會兒在手上把玩,熟絡得不行。
“藍玉啊,這玩意兒好!真好!叫什麼來著?”
藍玉趕緊把籃子提過來:
“上位,這裡還有,家裡還有不少……額,還有種子呢!”
哦?
老朱撿起一把金黃的菸葉,聞了聞,陶醉得不得了。
但忽然,
老朱臉色一下變了,漠然說:
“藍玉啊,你跟咱說句實話,他們為啥要害你啊?”
啊?
這?
藍玉一下被他整暈了,支支吾吾回答;
“上位,臣也不知道啊。周德興介紹的畫師,我看他畫得好,後來才發現不對勁,就把那個、那個紋樣給塗了……”
嗯嗯,
老朱知道畫師已死,人家已經滅口了,詳情自然查不出來。不過,這也正好說明:藍玉不結黨。他們才總是揪著他不放。
想到這裡,他臉色緩和下來,又抽了幾口,漫不經心地說:
“藍玉,咱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你不要跟別人不三不四的!”
撲通一下,
藍玉趕緊跪倒:
“上位!臣是個什麼人,上位最清楚!臣還是那句話,上位指到哪裡,臣就打到哪裡!”
嗯嗯,
“好,好啊……”
老朱悠悠地出神一會兒,接著又開始猛抽,越抽感覺越好,忍不住說:
“你把種子也拿一些來,讓酒醋面局也種上一些,民間嘛,暫時就不要流出去了。”
“上位英明。”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老朱還是口風很緊,都是家常。但藍玉感覺對自己還是放心的,也終於鬆了口氣。
……
入夜,
李善長府裡,這幾天才陸陸續續來人,前段時間那是連鬼都不上門一個。
這時,
李善長心情也好了一些,剛出來,付友德、馮勝、楊璟等人都站起來。
胡惟庸上前扶他坐下,一邊說:
“相國,想不到上位那麼狠吶?直接把老底掀出來,愣是把周德興一家給辦了……”
眾人想想也都後怕,也有點不解。
付友德也算了解老朱的人了,忍不住問:
“老相國,你說,上位公開那個碑文,把身世掀出來,到底是為什麼呀?是不是要撕破臉啊?”
撕破臉?
這三個字一說,眾人都顫了一下。
李善長嘆了口氣:
“那還用說?上位這回是真的撕破臉了……也不知道是誰,怎麼把這麼一個案弄上來,又讓老叫花千里告狀?那麼巧,老百姓能不議論嗎?”
想著想著,
他這幾越發奇怪:之前就覺得暗中有一個人,現在更是清清楚楚,暗中這個人簡直太可恨了!
胡惟庸卻說:
“相國,本來也不是個事,還不是汪廣洋找那些人來推波助瀾?說什麼上位是給天下的叫花子和尚報仇什麼的?要不是這個,流言也不會起來。”
李善長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上位這回是翻臉不認人啦……你們都要小心,他寧肯自汙,也要殺周德興,可見已經沒有情分了……”
唉!
眾人想想也是,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
沉默一會兒,
李善長又問:
“惟庸啊,之前叫你們去查一查的,背後有沒有什麼人?查到了沒有啊?還有藍玉那邊,最近又弄到什麼新鮮玩意兒,說是會吐煙子,上位時時刻刻都拿著個火棍在吹呢……那是什麼呀?”
說到這裡,
大家也是好奇萬分。
胡惟庸哈哈一笑:
“相國,學生打聽到了,那個叫菸草,是藍玉從外洋商人那裡買的……不是吐煙子,是吸菸子!要麼,學生找藍玉去給相國要一些來?”
嗯嗯,
李善長一向知道,老朱那個人一般不會對古怪玩意兒上心,這次都不離手了,就說明有點意思。
……
另一邊,
劉伯溫府上,
汪廣洋已經解釋了好幾遍:
“恩師,學生真的沒有找人造謠!都是那些無知百姓和無恥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