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李善長府裡,馮勝、付友德、胡惟庸幾個人也感慨不已。
“藍玉這次是逃脫一劫啊……”
馮勝忍不住感慨。
李善長點點頭,一臉疑惑說:“藍玉這個人,這一年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怎麼變化那麼大啊?”
付友德跟藍玉一直也有交情,於是說:
“就是大半年前吧,病死了老三藍塵,草草埋了……也沒見他怎麼傷心啊,還不是花天酒地?”
“那就怪了……”
胡惟庸是剛剛從外省調回來的,這時接著說:
“他把柄最多,可偏偏連續幾次都跑了?你們說奇不奇怪?這人怎麼會有先見之明?還是運氣太好了?啊?哈哈……”
哈哈哈,
幾個人也笑起來。
李善長又說:
“都是淮西的,一家人,咱們也不能幸災樂禍……你們平常多盯著一點兒,看看藍玉背後到底有什麼人?”
……
他們卻都不知道——
此時奉天殿上,老朱也是一臉納悶。
藍玉走後,
他把案卷又從頭看了一遍,喃喃地說:
“藍玉啊藍玉,你又怎麼得罪他們了……”
先是報一個毆打縣令的罪名,把人抓了,然後一頓毒打,屈打成招,硬生生打成彭玉琳的同黨;而那個鍾世俊又是藍玉的義子,於是就把藍玉扯進來。
說實話,
要不是鍾世俊慘烈自殺,又寫了血書,他老朱還真半信半疑了。畢竟,這種事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排斥了藍玉,無非就是換個人去打仗,也不算大不了的事。
可白天看了鍾世俊的血書,他才恍然大悟——
這是有人在坑藍玉呢!
“楊憲啊楊憲,難道咱真沒看透你嗎?”
老朱想了想,
李善長肯定不會,那就只剩下楊憲了。
這時,
他忍不住回頭看看奉天殿右邊掛著的金穗,
“難道有問題……?”
“但糧食是交足的啊……”
不行!
老朱從來都是疑心病,立刻就把錦衣衛指揮吳風叫來。
“吳風,你多帶點人,去揚州好好查一查!”
說這話的時候,
吳風看見他盯著金穗,於是應聲回答:
“皇上,臣明白。”
看著吳風離去,老朱又忍不住嘟囔:“藍玉也是奇怪,怎麼變化那麼大了?每一坎都被他逃過了?這背後難道也有鬼?”
……
這時,
藍玉府上戲樓裡,已經罵聲一片——
“to!楊憲 我草尼瑪!”
“鍾世俊真特麼的是條漢子!藍玉!我特麼的佩服他!”
“什麼特麼的彭和尚?上位就嚇成這樣?”
“我不服!我特麼的就是不服!楊憲那幾個兔崽子,憑什麼啊?”
“藍玉!這口氣不能嚥下去!咱們要跟楊憲拼了!”
“對!拼了!”
“特麼的!沒有人幫咱們啊!李善長也是個王八蛋!”
“……”
一夥人喝得高了,想起種種不公,已經罵了一晚上了。
藍玉也感到了險惡,孤立無援,以前的銳氣瞬間就消磨了一大半,慘笑著說:“能怎麼樣?上位他信那個楊憲啊!咱們有個屁用?啊?哈哈哈……”
話音落處,
幾個人也瞬間無語。
藍玉又感慨說:
“你們啊,夾著尾巴做人!別特麼的整天瞎晃盪!你們那些部將、屬下、親戚,全都管好了!”
幾個人也同時感到不寒而慄,想著要是再被楊憲陰一把,真的會命都丟了。
鬧騰到後半夜,
幾個人給鍾世俊的牌位上香,然後呼呼睡去。
……
往後數日,
蘇塵都在家種番茄、種玉米消磨時間,也不太敢上街瞎逛了。楊憲最近也收斂了些,沒再約著出去浪。
這天,
他趁著黃昏時分,偷偷到街上溜了一圈,忽然發現街頭巷尾到處都有老百姓在竊竊私語。偶爾聽真了,似乎是“彭和尚”三個字。
蘇塵也是無語!
這應天府的老百姓也太不懂忌諱了,這三個字是能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