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藍玉卻在想:誰說蔡海沒有通倭?那是上位放我一馬啊……真要查下去,事情就鬧大了,李彬這個案子就結不了啊……
他自是清清楚楚——
老朱這樣做,是因為自己已經先把蔡海的案子辦妥了,讓老朱有了餘地,不用被楊憲逼著走。
如此看來,
老朱對楊憲已經徹底反感了。
一念至此,
他忍不住喃喃地說:“這次,就是可惜了李善長啊……侄兒被抓,他自己也被趕回家養老了。”
但一提到李善長,幾個人又不服了。
“也沒什麼好可惜的!李善長就根本沒幫過咱們!”
“對!他侄兒都通倭了,上位也沒把他怎麼樣嘛!”
“劉伯溫這一手可真毒啊!”
“楊憲特麼的最壞!”
“李善長就真的被打成縮頭烏龜了嗎?”
“我看不會!李相國也不是好惹的!”
“……”
……
這時,
李善長府上,空氣更是快結成冰了。
李善長躺在椅子上,上氣不接下氣,額頭上蓋著溼毛巾,尤其氣喘吁吁,好幾個時辰了,還沒恢復過來。
胡惟庸一直在旁邊照顧,這時氣不過,就說:
“藍玉他們竟然又跑了?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在幫他?”
馮勝、付友德等人也起鬨。
“是啊!太怪了!從那次聯名上書開始,他就一直當縮頭烏龜!”
“他不是這種人啊?”
“這麼一個莽夫,怎麼每次都把頭縮了?”
“嗯嗯,藍玉著實詭異……”
“……”
這時說到楊憲,
李善長渾身就哆嗦起來。
幾個人趕快過去安撫。
“相國,算了!”
“身體要緊啊!”
“楊憲那個兔崽子會有報應的!”
“不要急啊!”
“劉伯溫也是個混賬!”
“對!就是劉伯溫乾的!”
“多大點事?扯出來通倭?這不是讓咱們去死嗎?”
“相國!你先養好身體,咱們以後再找他們算賬!”
“……”
但李善長卻掙扎著爬起來,喘息說:
“我跟你們說,劉伯溫派楊憲來找過我,咳咳……但只說是李彬買官賣官,得了幾千兩銀子,但沒有說東瀛藝伎的事,也沒說曹震通倭的事……”
啊?
這一下連胡惟庸都蒙了。
李善長又說:
“當時我也沒在意,想著沒多大的事,上位最多罷官,沒想到啊,彬兒竟然連命都沒保住啊……這事兒,跟劉伯溫無關,應該是楊憲……”
說到這裡,
他已經老淚縱橫。
李彬是他哥哥的兒子,臨死時託付的,此刻想起來,真的是心如刀絞。
這時,
胡惟庸怒了:
“相國,你對楊憲太忍讓了!我就不信他沒把柄?我去揚州看過的,到處都是哀鴻遍野啊,怎麼可能有政績?我說了你又不信!”
付友德、馮勝幾個也頻頻點頭。
李善長這時叫僕人拿出了楊憲造假的罪證,
“這包東西,是楊憲種稻造假的罪證,不知道是誰扔進老夫院子裡的……我一直沒說……如今看來,應該是真的……咳咳,現在,上位對楊憲已經很不滿了,你們想想,有什麼辦法,把事情爆出來?”
啊?
幾個人看了一遍,一下子如墮冰窟。
胡惟庸直接嚇傻了——
“楊憲,楊憲怎麼膽子那麼大?”
“這不是自誅九族嗎?”
但胡惟庸是頂級玩家,一下子也反應過來——
這種東西很難爆料!
因為牽扯著老朱的面子啊。
如果爆出來,就等於向天下公佈:老朱被楊憲忽悠瘸了!
那還得了?
那等於說他老朱根本沒本事統治天下啊!
“相國啊,這不好辦啊……我看,要讓老百姓自己來爆料,最好是說得很慘,上位這時候出手救民,才不會丟了面子啊……”
嗯嗯,
李善長不斷點頭,
“惟庸說得好啊,你們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