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踱了幾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就在京城眼皮子底下,智聰竟然勾結了那麼多人!
那個來複,口口聲聲佛法,原來是個佛口蛇心!
這個小團伙,到底有多大的勢力?
他們勾結到了何種程度?
這些恐怕都要先搞清楚。
“吳風……”
“臣在。”
吳風又從殿後飄然而至。
“你去北平,偷偷去,看看慶壽寺有什麼,那個道衍,到底跟他們有多少關係……”
“遵旨。”
吳風退去後,
老朱才對蔣獻說:
“蔣獻,所有人全都要抓,你不用去,你就去詔獄盯著來複、智聰師徒倆,讓他們說清楚……到底跟北元餘黨有什麼關係……”
“遵旨。”
……
次日一大早,
蘇塵剛到了中書省上班,就收到了奪舍錦衣衛的密報:
【回稟主人:錦衣衛在詔獄嚴刑訊問來複、智聰,到底跟北元餘黨有沒有關係?】
好啊!
蘇塵一下子來勁了——
老朱你果然疑心病太重了!
我都擔心你包庇燕王,到時候還不好辦,結果你先起疑心了……
那就太好了!
這一次,
蘇塵感覺自己是在跟老朱鬥法了,不覺有點緊張。
畢竟,老朱是千古雄猜之主,殺人如麻,只要被他看出一點點蛛絲馬跡,他就是寧可錯殺、不會放過。跟這種人鬥法,絕對是高危作業,一絲差錯都不能出。
呼……
他長長呼了口氣,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決定試一試——
關鍵的關鍵,還是那個智聰和尚!
這個人那麼髒,又勾結了好幾個前元降臣,比如郭允道這種人,那就說明他跟前元勢力是很熟的。只要從這裡入手,老朱一定是寧可信其有!
於是,
他做了一個來到大明之後最大膽的決定——
跟老朱鬥上一鬥!
與此同時,耳邊一響,
【叮!】
【反殺任務進行中,請宿主繼續努力!】
……
兩日後,
奉天殿上,
蔣獻跪在地上,以頭觸地,渾身都在哆嗦。
因為,
智聰已經招供了,但人同時也死了,死前留下一封血書。上面寫了一個叫做八禮臺的番僧,是從北平下來的。所有的歡喜佛像、圖譜都是這個人提供的。這就非常可怕,因為明擺著私通北元啊!
可離奇的事,
這個番僧根本查不到人,也沒有任何線索。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在京城有什麼痕跡,全都查不到!
整個事情也非常詭異——
詔獄裡竟然出了意外?!
錦衣衛嚴密看守的地方,人犯竟然在欄杆上用褲帶把自己勒死了,臨死前還用血書寫了供狀?!
蔣獻作為多年的錦衣衛指揮,也感到事情十分詭異。而一旦遇到這種事情,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硬著頭皮上報。
這時,
老朱拿著智聰的那張供狀,看了不下十遍,在殿內踱了幾十圈,終於陰惻惻地問了一句:
“來複就真的不知道嗎?”
“臣把供狀給來複看了,他矢口否認,說智聰修習密宗,他是知道的,也勸他不要再修,別的一概不知……”
蔣獻的聲音也有點打顫。
哼……
老朱嘴裡喃喃自語:
“八禮臺、八禮臺……”
以他的經驗,這個名字是對的,一股子韃子味,供狀上說所有的圖譜、歡喜佛像都是他帶來的,也非常合理。
畢竟,
自洪武三年開始,他就徹底查禁了一切喇嘛教,所有歡喜佛像、秘戲圖譜全都毀了,連內府都沒有收藏。智聰僧房裡的這些東西,當然是別人給他的。
只是他沒想到——
北元竟然透過密宗來滲透朝廷!
思考良久,
老朱終於下令:
“蔣獻,那個來複繼續審……”
“現在,你去辦一件大事——”
“京城所有的寺院,全部徹查,一切密宗喇嘛相關的東西,全都搜出來!任何人,只要有這些東西的,全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