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李善長府中,眾人也都驚訝不已。
胡惟庸感覺天上掉餡餅了,一直摩拳擦掌,搞得李善長有點心煩了。
“惟庸啊,你不要樂呵,這次去中書省,還是要慎字當頭!”
是是是,
“相國教訓得是,學生毛躁了。”
李善長又站起來,捋須說:
“你們想過沒有?汪廣洋當得好好地,為什麼突然就惹怒了上位?還有……汪廣洋為什麼要晾著那個占城使者?惟庸啊,詔書裡說的‘使外國不知我大明有皇威之重’,是什麼意思啊?”
呃,
幾個武將一時明白不過來,而胡惟庸是千古奸臣,一經提醒,立刻就汗流浹背,脫口說:
“相國,學生明白了!汪廣洋這是要架空皇權啊!”
說罷,
他自己的臉都嚇白了。
啊?
嘶!
付友德、楊璟、馮勝幾個人這才明白——
汪廣洋果然膽子比楊憲還大!
真被他這樣搞幾次,外國人都不知道大明還有皇帝了!
“老相國,汪廣洋他這是謀反啊!”
“是啊!上位處罰也太輕了!”
“浙東人簡直不要臉啊!”
“……”
李善長哼一聲說:
“惟庸啊,你這下知道去了中書省該怎麼做了吧?”
“學生知道了。要時時處處想著上位,我大明朝,什麼都是上位說了才算……”
嗯嗯,
李善長這才滿意,但轉念想到這個案子來的蹊蹺,又忍不住撓頭,一臉的迷惑不解,喃喃說: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占城使者這個事,別人又怎麼會知道?又是誰把那個使者帶到皇宮的?”
胡惟庸想了想說:
“相國,我問了,是一個叫吳本六的書生!但是,轉過頭,這書生就不見了……你們說怪不怪?”
他又瞪著眼睛看看大家,接著說:
“我問了他們,都說沒看見啊?又去應天府查了一下,你們說怎麼了?竟然沒有這個人!”
啊?
李善長更懵逼了,
“沒有這個人?怎麼會呢?本朝戶籍最嚴,怎麼可能有這種查無所在的人?”
這時,
‘付友德、馮勝、楊璟他們也感到了後背發涼——
都好幾次了,就是有這麼一個神秘力量在後面推!
先是楚王案,
又是周德興案,
再是占城使者案,
刀刀見血、刀刀致命,
這背後的人,一出手就讓人膽戰心驚啊!
此時此刻,
李善長感覺風中都透著寒意,喃喃地說:
“你們都要小心了……”
“今日朝局之複雜,老夫覽遍史冊,就沒見過啊……”
幾個人頓時凜然,齊聲說:
“我等明白。”
……
另一邊,
劉伯溫也在大發脾氣。
“廣洋!你怎麼能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大忌了!皇上會認為你是架空皇權啊!”
汪廣洋支支吾吾說:
“學生,學生忘了那個使者的事……求恩師為學生辯解啊!”
唉!
劉伯溫本以為事情已經差不多消停了,結果又出了個周德興案,出了周德興案也倒算了,畢竟是針對淮西的,可偏偏這時候汪廣洋又撞上去了!到時候老朱遷怒江南士紳,那就麻煩大了!
他見汪廣洋還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冷哼一聲,壓低聲音說:
“廣洋啊,你知不知道?都察院突然出現了一張畫師孫貴的供狀……畫師孫貴,到底怎麼回事?”
啊?
汪廣洋頓時一身冷汗——
原來如此!
這人誰啊?
怪不得皇上突然讓胡惟庸來制約我?
孫貴不是死了嗎?
怎麼又會有一張供狀?
一連串的疑問,全都超出了他的掌控,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喃喃地說:“怎麼會呢?是誰?誰在害我……”
劉伯溫其實想了好幾回,感覺這事情太過詭異了——
已經好幾回了,都是有人把罪狀扔到他的都察院,把他當槍使。而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