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樣啊……
不過也有道理?
藍玉對這個兒子一向都十分看重,聽他這麼一說,忽然感覺很有道理。
畢竟,
這幾條都把老朱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其實,
那天看到燕王在帳篷裡的時候,他心裡就在打鼓,生怕老朱惱羞成怒,到時候遷怒於他。
這時,
兒子這麼一說,他更加篤定了——
老朱那麼久都沒有詔書了,那就說明是真怒了!
跟這個罵名相比,還是性命和兵權重要!
如果不背,到時候凱旋迴朝,老朱的心情可想而知?就算沒毛病,也會雞蛋裡挑骨頭的……
“塵兒啊,你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他忽然看著蘇塵,語氣已經明顯動搖了。
好!
火候到了。
蘇塵乾咳一聲:
“爹,這封信這樣寫,嗯,你要說軍中流言四起,北元俘虜也非常不安……呃,還有,許多士兵收到家書,也都埋汰燕王,各種流言都對皇家不利……最後,你再點一下,點到為止,就說那個帳篷是元妃自己要的……她不想讓其他北元俘虜看到自己狼狽樣……”
哦……
藍玉琢磨一會兒,感覺兒子的話簡直太妥了!
不愧是進士出身,
這說起話來,真的是能把人繞暈了。
“好!就這麼辦!”
藍玉也下定決心,接著說:
“我這就回去寫信,……呃,塵兒啊,這趟出征你也辛苦了,從小到大沒吃過這個苦!再咬牙忍忍,把遼東打完,咱們就回家了!”
嗯嗯,
蘇塵看他一臉真摯,也不禁有點感動。
“爹啊,你以後也不要那樣玩命地衝了……這仗也不一定非得這樣打嘛!人家徐達就不是這樣的……”
是啊,
藍玉嘆了口氣:
“塵兒啊,你是不知道,這天下太平了,誰給你賣命啊?我這仗不比中山王,不這樣打,肯定是不行的……”
他勒轉馬頭,又說:
“塵兒,一切小心!”
“好!”
藍玉一個人先疾馳而去。
蘇塵看著他遠去,心想——
應該是沒問題了,
先休整,等差不多了,
詔書應該會來的。
……
這天,
老朱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感覺好久沒朝會了,就想著還是把藍玉的爵號定下來。
這時吃著一大碗麵,辣乎乎的,正滿頭大汗,卻忽然想起:這辣椒還是藍玉搞來的呢。
一念至此,
他忽然沒了心情——
如果按照李進、方孝孺他們的說法,給他一個“梁國公”,他老朱真的心有不甘!
畢竟,
燕王是在他的軍營中出事的,難說他藍玉就完全無辜。要說給他一個“涼薄公”吧,好像又對不起他?
怔了一會兒,
老朱決定還是給他一個“梁國公”,反正以後多半也是殺了的,先讓他高興幾天吧。
這時,
馬皇后卻吃完了,看著老朱一臉陰晴不定,已經猜到了些。
“重八啊,人家藍玉就沒有罪,你可得公平!錯的是咱們的棣兒!你雖然是皇帝,可也不能偏袒!”
這?
你?!
老朱刷的站起來,
“就你懂!你來當這個皇帝好了!”
他怒氣衝衝,正要去奉天殿,
忽然一個太監高喊:
“稟皇上,藍玉將軍有秘折……”
什麼?
老朱一把搶過來,鋪在桌上看,馬皇后也湊過來。
“上位:
臣罪該萬死。日前,大軍克捕魚兒海大營,乃兒不花及北元朝廷數百人被俘。元大妃請單獨設帳,臣憂流言故允之。不料,數日後臣方歸營,軍兵已大噪,皆言燕王臨幸大妃。
臣亟徹查,事確有之。而後數日,流言極盛,情狀詭異,皆言燕王將殺俘。甚者,軍兵有得家書者,言宵小作祟、朝野不安。於是軍心動搖,將士皆不能自安。
臣恐生變,請上位亟下明詔,以破流言。臣素無美名,世人皆知,而燕王乃貴胄,豈可為流言所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