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雖然是個智者,但性格卻非常火烈,這時一聽就怒了,大聲說:
“胡惟庸!你血口噴人!楊憲都已經死了,案子也結了,跟別人就沒關係!你不要胡亂攀扯!”
哦?
嚯嚯,
胡惟庸笑盈盈地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說:
“是嗎?那鈔庫作弊呢?怪不得啊……你當時就包庇他們這些小的,為的就是討好藍玉!前段時候,藍玉謀反僭越,皇上把他下到詔獄,又是你劉伯溫,竟然出面給他洗白!你現在還說攀扯?要是不攀扯,又怎麼能抓到朝廷裡的奸臣!”
哼!
胡惟庸本來想指名道姓的,但想到劉伯溫怎麼都是開國功勳誠意伯,兩個開國伯爵之一,又是大名鼎鼎的文人領袖,真要羞辱過分,恐怕引起群臣不滿,這才硬生生縮回去的。
這時,
胡禎一步上前,大聲質問:
“胡相國,請問你有何憑據,說蘇塵是楊憲的人?他在山陽當縣令,手下縣丞跟誰交往,他怎麼會知道?”
忽然,
他又轉向群臣:
“各位同僚!大家都是當官上來的,多數也當過縣令,請問各位!你們當縣令的時候,有沒有把縣丞當一回事?呵呵……我就想問問胡相國,縣令才是朝廷命官,縣丞只是皂吏之首,難道蘇塵要透過一個皂吏往上爬嗎?”
“況且!據我所知,蘇塵是皇上欽點的進士,當時奉天殿上殿試之後,皇上派他去的淮安!請問胡相國,蘇塵乃是天子門生,又何必去找一個區區縣丞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浙東人全都哈哈大笑,毫不掩飾對胡惟庸的敵意。
哼!
胡惟庸惱羞成怒,大聲說:“你們等著瞧,老子的證據很快就到!到時候你們可別來求老子!”
他素來最痛恨劉伯溫、宋濂這些浙東人,這時老朱又不在,他一個人監國,獨手遮天,瞬間就放飛自我,直接爆出了粗口。
“你!”
“胡惟庸!老子等著!”
“成何體統?!”
“胡惟庸你這是草菅人命!”
“胡惟庸奸臣!”
“奸相當道啊!”
“……”
許多人趁亂都發洩大罵。
“好,好啊……”
胡惟庸冷冷一笑,大聲說:
“等著瞧!”
忽然,
一個護衛飛奔而來,一邊喊:
“漕運總督急報!”
“淮安漕運牢城造反了!”
啊?
嘩啦!
群臣一下子湧動起來。
什麼?
造反?
怎麼可能?
完了!皇上一走就要造反?
一些知情的朝臣知道,淮安漕運牢城非常堅固,本身就是前元的一個堡壘,關著好幾百犯事的軍兵。這要是真造反了,絕對不是小事。
胡惟庸也一下子臉色煞白——
怎麼回事?
那個李國不是在裡面關著嗎?
難道出事了?
塗節呢?
怎麼不來說?
但一轉念,他也立刻明白——
漕運牢城出事,就是軍務!
軍情急報當然要比塗節快了。
“拿來!”
他也不管什麼禮數了,直接學著老朱的樣子,一把搶過來掃了一遍。
完了!
真的是造反!
怎麼又是陰兵?
李善長、劉伯溫、汪廣洋幾個大臣,加上鄭遇春、黃彬幾個侯爵,也湊過來看。只見上面寫著——
“漕運千總呈:數日前,一隊二十人的騎兵和數十個黑衣人攻打淮安漕運牢城。彼等所用火藥威力奇大,炸開高牆,又持犀利火器,攻入牢城,將所有犯人放走。我軍兵死傷五十餘。”
啊?
犀利火器?
威力奇大的火藥?
那是不是——
陰兵?
一瞬間,
整個奉天殿一片安靜,所有人腦海裡都閃出一個念頭——
漠北陰兵!
當時北伐的時候,藍玉得陰兵相助的事,傳遍了整個天下,無論朝野,許多人都覺得陰兵是真的!
此時此刻,
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