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噎住,繼而心中大恨。若非有人使手段,他豈會,豈會……
果郡王眼露殺意。
皇帝繼續道:“況且蘇培盛已經查過,你的寢殿裡並無髒東西,太醫也給你和那奴才把過脈,確認你們體內沒有不該有的藥物,你且跟朕說說,別人是如何陷害你們的?難不成是趁著你醉酒的時候,將那奴才硬塞到你床上的?”
果郡王咬牙,不僅僅是因為無話可說,更因為跪下的時候身後的傷口更痛。
皇帝看著他滿頭的冷汗,終於大發慈悲讓他起來,蘇培盛趕緊搬來凳子,那凳子上還墊了一塊厚厚的坐墊。
果郡王看著那墊子神色猙獰了一瞬,卻又不得不對蘇培盛道謝,“多謝蘇公公。”
蘇培盛忙道:“都是奴才應該做的,應該做的。”
說話的間隙他偷瞄了皇帝一眼,見皇帝神色中透著不易察覺的笑意,頓時就知道自己這墊子加的深得皇上心意。
果郡王小心的在坐墊上坐下,但是卻也不敢如往常那般坐實。
皇帝瞧他小心翼翼如坐針氈的模樣,輕咳一聲繼續道:“還有一事,今日宴會時,莊嬪外出醒酒時,遇險落水,那水裡有賊子埋伏,意圖將她溺死,所幸莊嬪的宮女有幾分膽識,用簪子刺傷了那賊人,這才脫險。”
皇帝的目光緊盯著果郡王的臉,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是可惜,果郡王的臉上除了震驚和憤怒外,什麼都沒有。
“何人竟如此大膽,竟敢謀害宮妃!”果郡王義憤填膺,“皇兄, 可有抓住那賊子?”
他面上有多鎮定,心裡就有多麼慌張。阿晉身上有傷口!
今日,阿晉註定是保不住了。
果郡王心中悲痛,他這趟白來了!
皇帝收回目光,右手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蘇培盛查到,你那奴才就是害莊嬪的人之一,此事,你可有要說的?”
果郡王怔了一瞬,而後慌亂的起身跪下,“皇兄明鑑,臣弟與莊嬪娘娘素昧平生,臣弟怎麼會害莊嬪娘娘?嘶~”
話尾,他因扯動傷口而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皇帝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的垂眸看著拇指上的扳指,半晌後才幽幽道,“罷了,起來吧。你那奴才朕已經命人審問了,至於你,皇家顏面不可不顧。沛國公嫡女對你素有情誼,朕會下旨為你們賜婚,大婚之前,你,不必再進宮了,退下吧,回去好好準備大婚事宜。”
果郡王叩首謝恩,低垂的眉眼裡有恨意一閃而逝。
很快,一道賜婚旨意就從九州清宴發出去了,旁人只當這是皇帝對果郡王的關心,卻不知道,在這道旨意的背後果郡王到底失去了些什麼。
果郡王當日便形單影隻的離開了圓明園回到了他的王府裡。
而碧桐書院,甄嬛聽宮人說了果郡王與阿晉的風流二三事後,除了噁心外,心底竟有種不真實之感,好似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偏生那宮人還在喋喋不休,“小主您這邊離樓月開雲館遠,那近一些的宮殿早就知道這事了,而且,還有好些附近當值的小太監小宮女都曾聽到歡好的聲音呢。”
甄嬛一想起果郡王那英俊的臉龐,和出眾的才情,原以為是個謙謙君子,不想竟然有這樣的癖好。
“皇上剛剛還賜婚了呢,那位沛國公府的格格也是倒黴,痴戀許久的情郎竟然是個被人睡的,也不知道嫁過去後,要受多少委屈呢。”
“閉嘴!”流朱臉頰泛紅的訓斥,“小主跟前,你竟敢 說這些腌臢事,也不怕髒了小主的耳朵!”
“是是是,是奴才不好,奴才掌嘴,這就掌嘴。”說著那小太監啪啪給了自己幾巴掌 。
一邊打一邊忍不住委屈,這也不是他想說的啊,分明是小主叫他說的!
“好了,”甄嬛止住了他的動作,“小允子,賞他吧。”
“謝小主賞,謝小主。”這小太監當即就歡天喜地的作揖。
甄嬛揮退室內伺候的人,一個人坐在了窗邊思索。
對果郡王有龍陽之好一事,甄嬛心裡是不願意相信的,果郡王與她交談之時,看著她的眼神分明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種眼神,她見過許多人用那種眼神看她。
定是有人陷害他!
只是——
甄嬛及時按捺住自己的心意,果郡王跟他的奴才有收尾做不得假,即便有人陷害又如何?果郡王雌伏於男人身下是事實。
甄嬛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做下的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