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的飯菜,安陵容的面上也露出錯愣驚訝之色,但她好似想到了什麼,神色猛的一變,趕緊將外露的情緒壓下。
皇帝聲音幽幽,聽不出息怒,“容兒的膳食一向如此?”
安陵容的眼神有些慌亂、說話時言語也帶著些磕絆:“回、回皇上的話,往常並非這般。許是、許是……今日嬪妾要的急,膳房怕嬪妾久等,便炒了幾個家常小菜。”
她說著,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皇上,您知道的,容兒出身低微,在家時用慣了這般飯食,如今再見著,反而頗有幾分懷念。”
皇帝看著她臉上忐忑和祈求交錯的神情,忽然想起御膳房被交到了沈貴人手裡。而眼前之人,與沈貴人素來交好。
皇帝的心腸忍不住發軟,“容兒你呀,總是這樣心軟。”
她這是怕沈貴人被他遷怒了,才故意這般的。
皇帝嘆息一聲,讓人重新去傳膳。
蘇培盛暗自腹誹了沈眉莊幾句,讓自己的徒弟小夏子帶人親自去了膳房。
小夏子親自出馬,膳房那邊自然抓緊時間做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皇帝留在繁英閣裡陪著安陵容用了午膳,又拉著她陪著小憩之後,才帶著人離開。
“嬪妾恭送皇上。”
安陵容站在門口目送皇帝的身影遠去,一雙含情眸裡漸漸燃起對權力的慾望火焰。
沈姐姐,別怪我。
這事她不捅破也會有別人的,與其讓別人告到御前惹得皇上大怒,還不如讓她好好利用一番。
宮權,這後宮的嬪妃誰不想要呢?
她安陵容也眼熱的厲害!
回到九州清宴,不用皇帝開口問,蘇培盛就將沈眉莊與烏雅阿思哈之間的齟齬道出。
“……因著採買的食材有限,不僅僅是安貴人處,便是華妃娘娘那邊的膳食也大不如前。奴才聽說,娘娘今日兩餐都用的極少,可把周寧海等人急壞了。”
皇帝神情很是不耐,“日後華妃的膳食從御前走,再讓人去告訴阿思哈,阿哥公主的膳食不許差了。”
“嗻。”
蘇培盛在心裡替沈貴人默哀了一瞬,皇上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沈貴人吃教訓了。
也是,雲夫人那邊,若非沈貴人自作聰明,又怎麼鬧得滿宮皆知?雖然其他小主們聰明的沒有嚷嚷出來,可這事到底不光彩,皇上也是要臉面的。
為此,皇帝許久不曾召后妃侍寢,便是皇后娘娘親自來勸諫,皇上也只願意去性子單純的莊嬪、安貴人等人處。
無辜受到牽連的后妃都被皇上冷落,沈貴人這個罪魁禍首皇上又豈會輕易放過?
蘇培盛正要退出去,又聽皇帝道:“莊嬪那邊讓人送些銀兩過去,她才給了太醫五百兩,這會兒荷包怕是後宮最乾淨的。”
皇帝想起這事不免嘆息,莊嬪和春容對他們父親也算是傾盡所有了。
莊嬪才入後宮不到兩年,升到嬪位也才三個月的時間,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銀子。
這五百兩對別的嬪妃而言不算什麼,可是對莊嬪和春容兩姐妹來說,卻是她們所有的積蓄。
皇宮裡沒有銀子的日子不好過,皇帝生在皇家、長在皇家,對此最有感悟。
但也正是如此, 才更顯得她們姐妹兩人重情重義。
畢竟據他所知,那餘重霖可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寵妾滅妻、原配喪期未過扶正妾室,偏疼那繼室所出,漠視壓榨莊嬪姐妹。
餘重霖的這般作為,便是莊嬪姐妹對他不管不顧也是人之常情。
可她們並未袖手旁觀。
此外,莊嬪姐妹所受到的種種不平,讓皇帝不免想到了自己的過往。
皇阿瑪子嗣眾多,他在兄弟間並不得皇阿瑪的喜愛重視,但他對皇阿瑪的孺慕敬愛從不曾少一絲半點。
這不由讓皇帝對莊嬪姐妹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皇帝嘆息一聲,再度囑咐蘇培盛,“讓人悄悄的去,別叫人知道了。”
“是,奴才知道了。”
蘇培盛心中驚訝,皇上這兩日對莊嬪娘娘的倒是格外關注。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回宮前一夜。
皇帝這晚沒有召嬪妃侍寢,而是再一次寵幸了雲氏。
一番雲雨後,雲氏柔順的靠在皇帝的胸膛上,任由皇帝的鹹豬手在自己佈滿曖昧紅痕的身子上撫摸遊走。
“皇上,妾身聽御前的公公們說,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