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皇帝不耐煩的撥弄著手裡的翡翠手持,“皇后大張旗鼓的將朕和滿宮嬪妃請來,到底所為何事?”
皇后扶著椅子扶手身子前傾朝皇帝靠攏,“回皇上的話,打攪皇上處理政務是臣妾的不對,但夏常在所言之事事關皇家顏面,臣妾不敢獨斷自專。”
皇帝目光一凝,撥動翡翠珠子的動作亦是跟著頓住,皇后向來處事有度,若非緊要之事不會煩擾到他跟前,更何況皇后剛才說事關皇室顏面。
皇帝壓抑的怒火瞬間沸騰呼嘯。
皇家顏面,甄氏、老十七!
“夏常在。”皇帝抬眸看向坐在最末尾的夏冬春,眼神冰冷無情,好似無機質的玻璃珠,無端叫人害怕。
夏冬春一哆嗦,再沒有了即將打敗對手的得意洋洋,反而生出一股驚懼害怕之感。
“嬪妾在,”她戰戰兢兢的跪在皇帝跟前,小心翼翼的抬眸看著皇帝道,“回皇上的話,嬪妾要告發莞貴人、啊不,是答應甄氏。”
夏冬春的話說到一半,奚嶠和餘鶯兒兩人的眼睛都亮了。
哇哦,來了!
“嬪妾告發甄氏有二,”說著,夏冬春眼神憐憫的看了一眼沈眉莊,“其一,甄氏為將陪嫁丫鬟浣碧送上龍床,收買閒月閣丫鬟茯苓,趁著沈貴人不在的空隙,在皇上的茶水中下催情藥,算計皇上在閒月閣裡臨幸浣碧。”
“不可能!”沈眉莊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滿臉震驚的看著夏常在,身形搖搖晃晃卻還是強裝鎮定的為甄嬛分辯,“夏常在,你休要汙衊人。”
“嬛兒如今雖遭貶位,但也是皇上嬪妃,豈容你空口白牙的汙衊?況且我與嬛兒乃幼時玩伴,自入宮後更是彼此扶持親近,嬛兒不可能不顧我們之間的情誼使出這般手段!”
說完,她臉色煞白的捂住心口,眼神空洞的強調,“我不信嬛兒會做這樣事的。”
她旁邊的安陵容起身扶住她,同時也看向夏冬春,“夏常在,雖然你一向與甄姐姐不睦,但也不能這樣汙衊甄姐姐,離間眉姐姐與甄姐姐的感情呀。”
夏冬春輕蔑一哼,“汙衊?我可是有證據的!”
殿內的人沒有說話,只是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她們三人。
坐在主位上的皇帝也沉默不言,夏冬春的話,讓他回想起了那日在閒月閣裡臨幸浣碧的一幕幕。如今細細想來,的確頗有蹊蹺。
浣碧的容貌也就那樣,但他當時竟覺得對方貌美若仙,恍若神妃仙子,以致情難自已。竟不顧眉莊的顏面,在她的寢宮裡臨幸了浣碧。
“咳—”皇帝略微清喉,他沒有看沈眉莊,而是問夏冬春,“夏常在,你有何證據?”
夏冬春得意的昂著臉,“皇上,嬪妾這就讓人送上人證物證,來人——”
她的丫鬟立即將一個已經拆開的信封奉上,同時江福海帶著小太監將茯苓押了進來。
“皇上、皇后娘娘,這宮女是沈貴人身邊的茯苓,當日甄氏就是收買了這宮女給皇上下藥,皇上和皇后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嬪妾所言,可讓人重新審問。”
於是,皇帝皇后當堂審問茯苓。
奚嶠站在餘鶯兒身後,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個茯苓倒是對華妃和年家足夠忠心,原劇情中,她為了華妃給沈眉莊設下的假孕局而喪命,如今又為了誣陷甄嬛而不顧性命。
雖然她不知曉瑾嬪去閒月閣裡具體說了什麼,但是隻看現在這陣仗也不難猜到。
果不其然,茯苓不出奚嶠預料的很快承認自己被甄嬛收買。
“甄答應給了奴婢五百兩銀子和一個金手鐲,讓奴婢在碧官女子到閒月閣時,往皇上的茶水裡加入一丸藥。皇上饒命,皇后饒命,奴婢一時鬼迷心竅,絕非有意傷害龍體。”
茯苓話落,江福海立即上前一步:“回皇上,回皇后娘娘,奴才的確在茯苓的住處找到了這五百兩銀子,以及一個金手鐲,還請皇上皇后娘娘過目。”
小太監立即將搜出來的銀票和一隻赤金鏤空嵌珍珠的手鐲奉上。
皇后看了一眼皇帝,伸手拿起鐲子細看,端詳片刻後轉頭對皇帝道:“皇上,這是鐲子上並無內務府的印記,想是宮外的東西。”
皇帝目光幽幽的看著鐲子,皇后不認得這對鐲子,他卻是在甄氏的手腕上見過的,“甄答應有一對與之差不多的,蘇培盛——”
蘇培盛立即會意,“奴才在,還請皇上皇后和各位小主稍待,奴才去去就回。”
茯苓是否是被甄嬛